“我赶了几日路,实在饿得很,娘舅快带我去吃东西去吧!”苏拂笑着道。
她只是在牲口市前停了牛车,嘱托苏昭在此好好待着,她便下牛车走了出来。
苏拂看的出,这赵管事并不是个狠角色,从他对老夫的态度就能看出。
苏拂笑了笑,拉着苏昭,“走吧,看看新屋子长甚么模样。”
苏拂在心中暗自计算一番,问过路人,便直接去往买卖牲口之地,这时并非买卖两家谈判,而是有一其中间人,叫做牙侩。
苏拂见赵管事有兴趣的模样,便上前道,“如果管事对劲,不过四贯钱,这牛和车都是您的,如何?”
这赵管事做事也是敏捷,不过一个时候,便带着苏拂同苏昭二人到了城中,在一处名为杨桥巷之地寻了一处小院子,因位置偏僻,两贯钱是三个月的房钱。
先入眼的是些驴子,都有人等着牙子带人过来相看,再今后便是牛了,马是很少在此地的,一来种类极多,而来贵贱不一,识货的人不会来此地,不识货的人也少买马。
赵管事转过甚,看向面前这个少年,一个外来人,在此地却毫不怯场,安闲应对,他本要再往下压压价,但是触及这双标致的眸子,却又狠不下心,便也作罢,痛快的承诺了这四贯钱。
说着,便伸了八个手指。
那卖家的神采便有些难堪,却见那老夫瞋目而视,模糊含着威胁的意味,那卖家内心挣扎好久,咬了咬牙,才算点头承诺。
苏昭看了看四周,点点头,又持续玩他的手指。
赵管事当即就要取出钱,却见苏拂摆手,“管事,我们兄弟二人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想找一处院子落脚,这四贯钱,此中一贯请管事帮个忙,另两贯作租房之用,只留一贯给我二人便可,不知管事可否承诺?”
“一年不见,你便这般高了。”赵管事摸了摸苏拂的头,便撤销了那老夫的狐疑。
那赵管家也细心的看了几眼,看起来也是懂一些的,看向那老夫,意味深长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同事,这代价必然要公道。”
那老夫看了苏拂一眼,见她态度密切,也不好再说甚么,只是本日到嘴的肥羊,倒是跑了,只能来日再说。
赵管事点点头,这才转过身对着那老夫说,“八贯钱虽小,我还是要归去禀报一番,本日便辛苦你了。”
苏拂纵使未如此买卖过,但对于此中的法则还是大略清楚。
二来,她也不过是碰碰运气,如果赵管事肯帮,那便皆大欢乐,如果不肯帮,也并无大碍,不过是她怀揣这四贯钱顶着被偷被抢的风险再去寻罢了。
赵管事在长乐府待了十几年,对其间之况已是很清楚,这件事对他来讲本就是举手之劳。这一贯钱不算多,但喝喝小酒,打打牙祭也能管他几次,便承诺了下来。
赵管事皱了皱眉,看向老夫道,“这代价高了吧!”
说着,却又指了指面前的牛车道,“我是来长乐府寻亲的,但是来了以后却发明我那亲戚已死,可现在我两袖空空,没有糊口所用的物质,便想拿这牛车换钱来。”
说完,便上前一步,去跟那卖家询价,苏拂站的不远不近,位置恰好能瞥见那老夫同卖家在袖中捏价,伸出了四个手指。
那老夫走到一头牛前,谙练的看了那头牛的长相,外相,和牙口,又让牛在原地走了几步,这才对劲的点点头,对着身后的人道,“赵管家,这头牛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