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知他才名卓著,常日令媛也难购得一副丹青笔墨,现下肯白送,看来是对沈徽青睐有加。
那中年人仓猝伸手一挡,“先生请留步,许先生可否将刚才那扇子卖与鄙人?”
中年人拿他没体例,正急得面红耳赤,人群中走过来一名身皂衣的男人,看模样该是本地县衙捕快。此人仿佛也识得许子畏,拉着他劝道,“许先生是名流,姑苏城那个不知?可先生晓得这位老爷是何许人也?”
只是这精力一足,他那好嘲弄的干劲又冒出来,容与就成了他打趣儿调侃的最好工具。
许子畏哦了一声,点头晃脑道,“朱老爷没看上我这扇面,不如我马上给你画一幅,权当是酬谢你一番接待。”
许子畏略一回顾,不屑的乜着他,“是你强拽着我吃的,我又没说要你宴客。天上白掉的馅饼,岂有不接之理?”
朱富顿时喜形于色,连声催促店家筹办笔墨纸张,待文房皆备,许子畏饱蘸笔墨却迟迟不落笔,只笑看他,“请朱老爷转过身去。”
话未几说,明显有所保存,起码沈徽但愿听到的宦海排挤,对方终是讳莫如深,或许也有相互道分歧不相为谋的意义吧。
许子畏神情骄贵,扬起嘴角,“王八赠朱富,堪堪正配他!明日此事必成姑苏城中笑谈!”略一停顿,拱手道,“未曾就教尊讳?”
容与可不敢让沈徽在外浪荡,倒是想起要去拜访萧征仲一事,灵光忽现,向许子畏躬身揖道,“多谢先生相邀,只是天气不早,家主不便再去叨扰,小人倒有一事烦请先生帮手。因家主初到姑苏,想拜访萧征仲先生求一副墨宝,听闻萧先生并不见陌生访客,不知先生可否代为举荐,让家主能有缘拜见?”
沈徽微一沉吟,报了秦元熙三个字,是将他母族姓氏和表字凑在了一起。
目睹着他本日表情大好,想是为昨晚遇见许子畏,那样的狂生在京里本就未几见,更别提朝堂之上,哪儿有人敢在天子跟前那般浮滑,是以更感觉新奇风趣儿。
那萧宅原是座典范的江南园林,许子畏带着沈徽二人一起穿轿厅、花圃、曲廊至西南处一隅小天井,来至萧征仲待客的书房。
惹得沈徽饶有兴味的盯着他,脸上虽淡淡的,眸子里却有星星点点的笑意,“可惜了,这么副描述儿,充做个使唤人,难道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