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持续问,“那么我常常召你入房中相会,却又是在甚么时候?”
谭氏不解其意,有些不耐烦道,“还能做甚么,又不是见得人的事,天然是熄了灯,在房中等我就是了。”
“为此臣房里的灯烛,一贯费的比别人要多,这点外务府最是清楚,臣也曾对钱总管说过,今后用度以外的灯烛钱,臣自会伶仃算了弥补上。以是臣决计不会如谭氏所说,在子时便熄灯于房中静候她。”
沈徽嘲笑,“道听途说?好一个道听途说!你既那么会说那么会听,朕便让你从今今后,都没有这个机遇再造口舌之孽!将他的舌头割掉,以黄铜灌耳。让宫中人都看清楚,诽谤朕的近臣是甚么了局!”
容与应道,“臣当日选她,不是为满足私欲。而是臣大胆感觉,谭氏的端倪有些肖似娘娘,若殿下能和像母亲之人多相处,今后也会和娘娘更靠近些。”
“不是,不是……”谭氏早已慌乱不堪,只会一味点头。
世人仓猝跪倒,殿中再度规复鸦雀无声的寂静。沈徽挥手怒指胡珍,“此人秽乱内廷,还敢攀诬旁人,朕给你一个机遇,说出幕后主使你的人,朕便饶你不死。”
沈徽淡然看看谭氏,又转顾容与,一字一句问,“这是她的说法,朕想听你有甚么辩白?”
“皇上,这谭氏满口胡言。”胡珍再度出声,他盯着她,连连嘲笑,“臣早前在礼节房供职,卖力遴选奶口,刚好见过这谭氏的丈夫。那是个五短身材体型微胖之人。面前这件丝绸罩衫,一望而知是给身量高且瘦之人。若说是做给林掌印倒也适宜。”
正自考虑,只见秦若臻对着他瞋目圆睁,“怪不恰当日你必然要让这谭氏入宫,原是早就存了这等肮脏心机!竟敢介入荣王身侧之人,的确罪不容诛!”
“娘娘……”云萝神采慌乱,左顾右盼,放低了声气,“这会子怕是已瞒不住了,娘娘,万一皇上搜出那幅画……可如何是好?”
谭氏踯躅不语,低头想了半日才答复,“普通都是半夜,过了子时。”
这一下也算是兔起鹘落,令统统人都始料未及。
皇后话音落,正在为慧妃奉茶压惊的侍女云萝手一抖,那茶汤立时四溅,惹得本就心慌意乱的慧妃叱道,“如何如许毛手毛脚的!”
“可贵林掌印情愿身先士卒,宫禁也确切该正一正。”齐国公主语重心长,对着沈徽进言,“自太宗朝答应内侍和宫女对食,便严令他们不得在宫中行淫/秽之事。本来是主子体恤,才给主子们这份恩情,如果不知戴德,那就得好好罚上一罚。”
崔景澜毕竟是闺阁少女,被这番气象惊到,扭过身子用手帕捂住眼睛,双肩犹在颤栗不止。
“这但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秦若臻扬声辩驳,“除非,是严守忠他们想要嫁祸于你。”
沉沉一叹,容与回身揖道,“既是谭氏一口咬定为臣所逼迫,皇上可否答应臣,问她几个题目。”
情知这番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真正威胁她的人听,容与下认识转头看向那人,却见她还是不动声色抿着茶,满目沉郁。
沈徽眼底闪过一脉温情,只是稍纵即逝,“你用心良苦,朕很欣喜。那谭氏刚才的说法,你可有甚么解释?”
“谭氏,有人揭露你与内廷掌印私订交好,于宫中行秽乱之事。本宫问你,果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