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天授八年冬,沈徽将秦氏谋反一事昭告天下,秦氏统统在籍成年男女皆判斩监候,十五岁以下的男人放逐岭南,女子没入教坊司为官伎。而秦启方则在睡梦中,被人偷梁换柱,奥妙遣送至偏僻的岭南,得以保全住了性命。
容与弯下身子,一本一本的去拾取,这期间仍有源源不竭的文房之物被投掷在地,幸而地上铺着厚厚的地锦,那些玉制的镇纸和紫金石砚台,才不会被摔成粉碎。
本来沈徽记得这么清楚。但是脑筋里,还是蹦出他和秦若臻那晚的对话,他也记得他曾说过的话,一样记得那么清楚,却还是构陷了秦太岳,毁了秦氏一族。
容与对他勉强一笑,笑容或许带着几分暗澹,沈徽心有所感,起家欲前行,见容与下认识向后退,便又顿住步子,复问道,“你怕朕么?”
秦若臻冷冷扫过那明黄色的圣旨,并不去碰触,只森然发问,“就在本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