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真快。”顾因喃喃道。
顾因正张弓、放箭,一支接一支流星普通,往山下射去,见我不适,仓促过来道:“雨良,如何了?”
“没事。”我衰弱地摆摆手。
“如何了?”我回身问道。
梁军的行进比估计中晚了两日,想是清理山石,疏浚航路颇费了工夫,湘军大营驻扎在夷陵外,当然,内里是空的。
“你能想到,他们必定也能。那如果山石俄然决口,堵塞的江水奔涌而下,会如何?”
一片地动山摇的惊天吼声中,模糊传来号角声与嘶鸣声,湘军悄悄按兵不动。
“顾因!”我喊住他:“你现在是大将,部下数万儿郎,你若出点差池,雄师如何办?”
我们于第二日凌晨,终赶到夷陵城西的营地处。
我跟在顾因身后,三行紧跟着我,终迈上山顶。
三行背起他,往里冲去。
“你这个蠢货!”我噙着泪骂道。
比及日沉平江,终等来兵士悠远地呼喊:“报!顾将军返来了!”
尖木阵外,泊满大小舰船四百余艘,由总帅龙川带领,沿水岸驻扎。
闵秋也冲过来,从速扶起他:“你如果回不来,我们都会恨你一辈子!”
“炸开,用火药。”我毫不踌躇道。
“梁军若要快速疏浚土石,会如何做?”
前路被堵,行进不得,且稀有十艘舰船被山石砸中损毁,梁军正设法清理山石之际,火箭劈脸盖脸而来。
残局,小胜。
“走吧!”三行猛一鞭,抽在我马屁股上。
顾因毫不游移地掉转马头,叮咛身边将士道:“你们先归去,我要去告诉方才路过的村庄,让他们从速撤离,再以军费做赔偿!”
这是顾因的意义。
马儿朝前疾走!
夹江两岸的山头顿时呼喝阵阵,朵朵闪着火光的箭矢铺天盖地,往梁兵舰船上砸去。
“如山洪。”
不能让梁军有构造上山反攻的时候。
群马在群山以外等着我们,刚上马奔袭几里地,顾因忽地拉停缰绳。
我们等候中舰船摩过尖木阵的“吱呀”声没有响起,反而是大地另一端模糊传来的暗雷声,越来越近。
我一面骂一面策马掉头。
真正的湘军主力则连夜行军来到夷陵上游一百里处,舰船齐备。
“呜――”打击的号角响起。
“速战持久!”顾因喝道。
我抬眼往下看去,数不清的舰船如长蛇普通,沿江而上,列满江面。
“顾因!”我扑畴昔。
我与闵秋等人纷繁赶到营寨门口,远远一匹马缓跑而来,到我们跟前,顿时那人一个翻身,高大的身躯滚到地上,盔甲已去,衣衫皆是血!
只见沿江的山头已被火药削平,劈面的山顶上亦如是,飘起了猎猎的湘军旗号。
夷陵城,长江以北的首要渡口,位于巴陵城上游五百里,距巴东城三百里,乃湘国之西关。
一万工事兵,早在这片江水缓流的江底扎满两端削尖的木桩,木桩间连起数条锁江铁链,静候梁国雄师的到来。
梁军骤遇突袭,必尽力防备,待其开端清理落石,稍稍放松警戒以后,我们再由两岸夹攻而出。
半个时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