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脸上的阴霾之色终究散去,许是被顾因等人鼓励,慷慨激昂道:“好,有尔等良将英才,破梁之兵,指日可待也!”
我点点头:“恰是此意。”
湘王手捏圆圆的下巴,忽闪着小圆眼看着我,缓缓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
但梁军逆流而下,占阵势之利,且作战经历丰富,英勇凶悍。
我看着他,持续道:“很简朴,集结统统兵力于西线。”
我们拾阶而下,闵秋比来仿佛多了很多苦衷,早收起了我初见他时那副疲懒恶劣的姿势,总如有所思的模样。
我照舆图推算了合适的地点与方位,最后埋火药之处定在鹅肠峡,顾名思义,弯曲折曲狭小悠长如鹅肠,山石易填,最合适不过。
十万对十万,如果高山缓攻,或可决一胜负。
我无所谓道:“受不受气全在一念间,若本身不感觉受气,任别人如何待你,心下还是安稳。”
“韩今是?”闵秋挑挑眉:“湘王尚在,他那么有胆?”
他不太信赖我,我不置可否。
看来他们已经议定了,对上梁军这场仗,由顾因领兵。
我与闵秋先缓缓出得湘南殿。
韩今是一愣,显是没想到我为何俄然问这个,呆了顷刻,方道:“船舱内被人藏了火药,只是,藏火药之人,现在却查无对证。”
龙川低头沉吟半晌,抬开端来,道:“蜀太子殿下与良女人一起同来,想是对良女人很有体味,才下此判定。
湘王脸上忧色褪去很多,看着顾因道:“很好,很好,就依贤侄所言,湘国,就靠你们了。”
世人闻言都脸带忧色。
我挪挪放得僵麻的腿,笑着对顾因道:“比武布阵之事,就看你的了。”
这意义,便是抱怨顾因,自觉信我,划一于将湘国一国押上庄在赌命,而不是谨慎做筹算。
他也闲闲打量着我,道:“可在公主府中受气了?”
湘军若正面对上,还真不敢说多少胜算。
一向沉默未出声的闵秋自行满满道:“这个交给我,我只要一百精兵,便有掌控避开梁军耳目。”
顾因看着湘王,朗声道:“我绝对信赖良女人。”
“非也。”我摇点头:“炸山。”
韩今是点点头,道:“那就从东北两线,各抽调一万兵力过来。十万对十万,顾兄没有题目吧。”
我无法看看顾因,他眼内略现绝望神采,一闪而过,再沉着道:“好,小侄定不负殿下所望。”
顾因面色稳定,冷着脸道:“对非常之敌,当用非常之策。而疆场上的每一战,都没有必败必胜之说。”
集会结束,湘王先行拜别。
韩今是也道:“奇策。只是梁军出行,一贯哨岗甚严,要避开他们的耳目,在山上布放火药,怕不是那么轻易。”
“当然,这是公开的兵力安插,大要上,当然要让敌军觉得,我们仍然有雄师在北线与东线。”
闵秋与龙川轰然应喏。
我看向顾因,朝他点点头。
“距巴东关防约十余里,便有高峡窄江,两岸皆是山石嶙峋,如果在山上布放火药,等梁军船只颠末之时,引爆火药,当有天崩山裂之效。”
公然是公开里捅刀子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