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先道:“请恕小女子无礼,之后果各种启事,不便以真名真面示人,现在与老爷夫人至心订交,若还以假面,不免有失诚意。”
另有老百姓,众口可烁金,本身如果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在朝施政?
以柳相的淡定矜持,听到此番话,也不由手心微微出汗,心跳得更加快。
说完,悄悄抬手,以袖遮面,双手从面上拂过,手落下时,暴露珠目玉面、清如芙蕖、亮如朝霞的一张脸。
“多谢神仙女人大恩哪!要不是女人,我家老爷的命和我家秋儿的命,怕都保不住了!”杨老夫人赶上前来,对着阿沅又是施礼,又是拿着帕子擦着眼角。
真是,天佑我也!
内院婢女刚出来一会儿,只见老爷和老夫人都仓促忙忙从院内出来,老爷杵着拐杖,走得像要把拐杖给甩出去,老夫人神采冲动不已,迈着小脚,仓猝跟在老爷身后,还一面向前问道:“真是一个叫阿秀的女人?”
阿沅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心中一愣,随即瞥见杨老爷和杨老夫人,明白过来,一阵暖流涌出来,他们还记得她。
莫非本身真是有天命之人?天意如此?以是才事事这般顺利,走到明天?
那女子到底是甚么人?
丁巳装模作样掐指算了一番,又晃了会儿脑袋,方道:“天意难测,丁某这几天便为相国细观星象,如有端倪,必立时报于相国,早知天意,早做应对。”
柳相已听明白他的意义。
丁巳见机会已到,正色道:“柳相大可放心,现在孟王年幼强大,底子担不住王位之责,上天自有天意,罚罪于身。柳相只是顺天行事,何来大逆?”
丁巳正色道:“柳相莫非还不明白日命吗?”
三人坐定以后,侍婢又重新上茶,与刚才的茶比拟更是宝贵了多少。
她忙迎上去,拜了一拜:“杨老爷,杨老夫人,二位也进京了!”
于此同时,阿沅扮成阿秀时候的模样,来到上京东南处的一所宅子前。
杨家公然是有些秘闻的人家。
老爷将拐杖狠狠敲了敲地:“还愣着干甚么?快请出去!泡上宫中新赏的玉眉茶,快去!”
杨老爷见他还发楞,一拐杖抽畴昔:“从速去!算了,我跟你去,我亲身去迎去!”
她起家重新见礼:“小女子阳沅,见过杨老爷、杨老夫人,二位叫我阿沅便可。”
若天意要将罪于孟王,命他为真龙,那他上位,便是理所该当,顺天报命的了。
丁巳见他明知故问,非常共同道:“现在天下大乱,皆因真龙未出,龙气不旺,不能一统九州。柳相乃是天命之人,为何迟迟不让真龙归位,好一统中原,安百姓之居,赐万民于福!”
通报阿秀的名字以后,那门房极冷酷地往里传话去了。
婢女将三人领到一处暖阁坐下,屋外天寒地冻,草木凋敝,而这暖阁来温润如春,一圈隔着椅子的几案上,还摆着数盆兰草,开着或黄或蓝的小花,溢着淡淡的芳香。
柳相假装悲天悯人的模样,又迟疑道:“这,先生所言万民之苦,柳某深有所感。战乱频起已稀有年,柳某也鞭策无数次,想让大孟重统天下,却举步维艰,听闻先生有过人之才,能相畴昔将来,察人察心,故想请先生,为柳某,也为大孟,为万民,指导迷津!”
“天命?”柳相国的眉毛微不成察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