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言天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整天。孰为此者。六合。六合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处置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敷焉，有不信焉。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世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是非相形，高低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贤人处有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以是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道常有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知名之朴。知名之朴，夫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知名六合之始﹔驰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可贵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气稳定。是以贤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有为，则无不治。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此中有象﹔恍兮惚兮，此中有物。窈兮冥兮，此中有精﹔其精甚真，此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故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於朴，朴散则为器。贤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觉得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觉得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觉得利，无之觉得用。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敷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天然」。
有物混成，先六合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觉得六合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丁爽﹔驰骋畋猎，令民气发疯﹔可贵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报酬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