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荟羡慕地看了看那只其貌不扬但经纶满腹的内秀鹩哥儿,对店家道:“同这只一样能说人言又能学各种鸟叫的另有么?”
店家无法地一摊手:“小娘子,不怕您笑话,这只鹩哥儿也算是敝店的镇店之宝,不防叫个......高朋教了些浑话,污了声口,老朽敢跟您道,莫说全洛京,就是全部大靖,都一定找得出第二只来。”
钟荟这才想起本身这回并未乔装,穿的是本身的衣裳,望着她庶兄肥胖却矗立的背影,顿感扬眉吐气,真想叫钟蔚那厮来看看,甚么才是为人兄长该有的模样。
姜悔说得大义凛然,但是一穷二白,最后慷的还是他二妹的慨,一只鸟花了二两足金,钟荟有些肉痛,不过一想这鹩哥儿的不凡,便感觉这二两金子花得也算值了。
姜悔约莫嫌他们的困难不敷毒手,还来添乱:“卫公子这礼太贵重了,如果公子不吝割爱,不如转售与我们。”
“是何打趣话?很刺耳么?”卫琇兴趣盎然地问道。
忍不住又含沙射影地刺了卫十一郎一下:“公子记性真好,上回多亏公子仗义疏财。”
卫十一郎便对姜悔道:“劳烦姜兄替令妹收下吧。”
那店东直想哭,见那黄澄澄的金子又想笑,扯出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抖抖索索接过那块烫手的金子,感觉本身百口莫辩:“公子,小的真不敢诳你,那鹩哥……如果那鹩哥说甚么浑话,您固然叫人拿来换。”
她一行说一行从袖子里取出荷包,摸出块半两重的素银饼子,大风雅方地递给他,用公事公办银货两讫的口气道,“公子收好,不必找了。”言语间浓烈的奸商气的确撤销了姜悔对他好mm与外男私相授受的疑虑。
但是面前的少年郎目光明朗,神采开阔,如何看都不像个登徒子,且姿容如此出众,本身不叫人拐去就不错了,约莫是真的认错了人。
那镇店之宝倒也没甚么架子,立在横杆上扑腾了两下翅膀,伸伸脖子,煞有介事地“咳咳”清了清嗓子,听声口仿佛是个年青女郎:“卫十一郎!环球无双!卫十一郎!国色天香!老女不嫁,踏天唤地!卫十一郎!我欲与君相知......”说到此处惟妙惟肖地叹了口气:“唉!”
“卫公子真是里手,”掌柜先前只从穿着气度判定出卫琇家世不普通,没想到如此不普通,半躬着身子一脸难堪隧道:“倒不是小的不肯卖,可这鸟儿上回叫个客人教了几句打趣话......”
姜悔只猜对了一半,卫十一郎确切是不怀美意用心叵测,不过觊觎的不是他家宝贝二妹,而是他二妹的宝贝蜜饯。
钟荟模糊晓得那无良高朋是谁了。
卫十一郎见那小娘子一脸懊丧,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上回不谨慎将你的蝈蝈儿弄坏了,这只鹩哥儿就当卫某与女公子赔罪报歉,还请不要嫌弃。”
“这不是说得挺好么?”卫十一郎大惑不解。
卫琇也当即认识到了本身失态,他这一套近乎,说不定于人家小娘子的闺誉有损,赶紧收起那因亲热而略显佻达的笑容,正色对姜悔施了一礼道:“忸捏,确是鄙人认错了,望足下与女公子包涵。”
卫十一郎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机,对着姜悔解释道:“雌鸟比雄鸟更擅学人言,声音也清脆。”
其他几人第一次见到卫琇,毫无防备地被他那一笑晃了眼,在那鸟毛四周飞扬的暗淡小铺子里结健结实感受了一把何谓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