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荟本来也没希冀问出甚么,一见她这心虚的模样就晓得定有蹊跷了。
那宫人微微一笑回禀道:“五皇子昨夜饮了几杯酒,与兄长们打双陆,一向顽到夜漏尽时,现下怕是还未起家呢。”
“阿昆呢?这都甚么时候了,还不见别人影?”姜婕妤问另一名宫人。
司徒锴当即亲热隧道:“大mm何时回洛京的?城里各处都逛过了么?”
姜婕妤望了望曾氏,她这嫂子见地是有几分的,不过老是恐怕旁人看不出她有见地,说出的话偶然只能徒增难堪。
三娘子一惊,旋即皱眉道:“甚么也没见到,阿姊你瞎问甚么呢!”边说边望几步外的曾氏。
宫宴散时已是更深半夜,如果此时归去,到家怕得天亮了,姜家女眷便在凝闲殿过夜一夜,第二日凌晨去与姜婕妤告别。
“整天就想着往外跑,这皇城里还不敷你折腾么?”姜婕妤特长指戳他脑袋,“出去一趟劳师动众的,又是侍卫侍从,又是车马步障,烦都叫你烦死了。”
送姜老太太等人出去的时候,她寻了个机遇将三娘子拉到殿旁一棵梧桐树下,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夜你见到甚么了?”
司徒锴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先规端方矩地向长辈行了礼,然后往姜老太太怀里一扑:“阿婆你总算来了,我每天数着日子盼您白叟家。”
世人又谈笑了一回,姜老太太估摸着时候差未几了,再不归去恐怕女儿又得留他们用午膳了,便起家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大郎还在家里等着呢。”
“你们主仆都防贼似地防我,若早说是给阿婆、舅母和mm们留的,我那里还会惦记!”五皇子嘴上这么说一点也无毛病他朝盘子伸手。
那宫人应了一声,不一时端了一大盘荔枝来,用巨大的海水纹金盘托着,底下垫了冰,荔枝嫣红的外壳上固结了层水汽,有几枚还带着碧绿的叶片,钟荟顿时有些把持不住,拿袖子掩着嘴咳嗽了两声,趁人不备咽了口口水,可还是叫故意人听到了极轻的“咕嘟”一声。
“嫂子别与我见外,这些孩子一个个都讨人喜好得紧,我本身没有闺女,可奇怪他们了。”姜婕妤说着瞟了曾氏一眼,她的神采也不比本身好多少,从方才起就一向心不在焉,显是有甚么苦衷。
“啧啧,”司徒锴委曲地对姜婕妤道,“阿娘,你听听这,大mm才回京几日呢,去过的处所都比我多了。”
方才的宫人也凑趣道:“五皇子昨日差点将这凝闲殿翻了个个儿,拽着奴婢查问了好一会儿。”
姜老太太不乐意了:“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不能出去玩也罢了,连吃几颗果子都不准,你干脆把他重新到脚绑起来算了,阿昆来,阿婆剥给你吃。”
三娘子见姑姑又偏疼,樱桃小口一撅,揭露道:“姑姑,二姊她长虫牙,昨日还疼哭了呢。”
姜老太太晓得女儿想留的是二娘子,大娘子三娘子本就是添头,若依她的本心,是必然要带着孙女们分开这是非地的,但是看了看脸黄黄的女儿和活络得叫民气疼的外孙,终究没有出言反对。
三娘子愣怔着在树下站了半晌,疾走两步追上二姊,一咬牙轻声道:“你们......躲着点三皇子。”
姜老太太在家常常提起这个外孙,脸上都像刷了层蜜,笑意藏也藏不住地抱怨:“这孩子贼精贼精,端的是头发都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