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问的吗?”他还理直气壮反问她。
“你——”卢金元断气,这家伙如何油盐不进啊?
程亦川好笑:“你想我把你搁哪儿?”
袁华和孙健平在他身后。见他停在原地不动,袁华拍拍他:“傻站着干甚么?前面另有坐位啊。”
她真不是用心的。
正在调剂姿式筹办打盹的宋诗意神采一顿,指指身后:“前面坐位不挺多的?”
窗外是覆雪的路面,远处,泛白的山脉若隐若现,近处的半轮红日挂在光秃秃的枝丫上。天涯泛着红,像是女人哭过的眼。
程亦川因为比别人多练了一次,出来得晚,扛着雪板、背着双肩背包上车时,前半个车厢都坐满了。
最可爱的是,他屁滚尿流摔过了起点线,惹来一片笑声,可程亦川却大出风头,入队的第一次专项练习就吸引了世人的眼球。
也就在那一刻,额头与车窗间蓦地多出一只手来。
宋诗意:“咱俩很熟吗?”
卢金元没理睬那么多,只笑了笑,端起了那碗只喝了一口的鱼汤。汤面冒着热气,另有些烫,方才尝那一口,几乎把舌头烫出泡来。
三人一起往食堂走,一起上就宋诗意这个话题交换了几分钟。
指指胸口,“搁这儿?”
*
嘿,这小子,竟然得寸进尺。
魏光严面无神采吃着饭:“随你的便。”
卢金元满身紧绷,就在程亦川到来的那一刹时,猛地站起家来,回身便与他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汤碗是照着人脸上去的,一滴不剩,狠狠地,尽数泼了出去。
薛同哈哈笑:“归正搁哪儿都成,他的意义就是你不能把师姐搁那儿。”
对峙了好一会儿,她终究看向窗外,低声说了句:“加不加快都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等他当上冠军那一天,看他如何耀武扬威来她面前挖苦她!
他神情不善,猛地一转头,果不其然,陈晓春和薛同背后,说曹操、曹操就跟着来了。他一见程亦川,本来都不疼了的脚又疼了起来。
“如何说话呢!”陈晓春活力,“你见过那么都雅的猪吗?师姐就算是猪,也是基地里最标致的那一头!”
“我坐这。”
那是一种奇特的触觉,手背抵着冷冰冰的玻璃,像触冰一样。可手心却挨着她温热的额头,模糊还能发觉到她光滑细致的肌肤,绸缎似的……
陈晓春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这儿这儿这儿,来这儿坐啊兄弟!”
已近傍晚,运动员们连续上车,筹办返回基地。
呵,严峻的表里不一。
第一个从他身边畴昔的是陈晓春,然后是薛同,最后是程亦川。
“我爱冲谁冲谁。”
程亦川一顿,神采微变。
大巴车就停在雪场大门外。
吕洞宾老是被狗咬!!!
他必然是神态不清、心智变态,才会伸手替她挡那一下!
卢金元嘲笑一声:“不干甚么,当师哥的教西席弟做人的事理,免得他整天不晓得天高地厚的。”
对,没错,他是要当冠军的人。
这是继客岁从日本返国那一次乘机之旅后,他第一次与她比邻而坐。那一次,她自比林青霞、王祖贤,他恼羞成怒,也没工夫细看,这一次倒是看了个逼真。
他说不出口。
下午撞上旗门,按理说都是宋诗意激愤他而至,可他把锅都一股脑甩给了程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