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指尖,悄悄摩挲着他和缓柔嫩的脸颊,语音干涩得发酸,“阿末,我是如此的想你,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但是你一向没来见我,实在我的内心很惊骇,惊骇我的阿末不在了,再也不在了......”
叶姮缓缓展开眼,凝睇着近在天涯的脸庞,心脏一阵阵的抽痛,“阿末,真的是你,对不对……”
景扶没有说话,抱着怀中的女子,径直绕过她,谨慎翼翼放回榻上,并顺手拉上被子。
“好,我救你,我救你,别怕,阿姮别怕!”
景扶的唇微微贴着叶姮的额角,以手抚平她眉心痛苦的郁结,似梦话般地轻喃,“阿姮,阿姮......”
“蜜斯您回......”柳絮听到内里的动静,欣喜地从床上坐起,还将来得及下榻,便看到身穿明黄龙袍的天子抱着自家蜜斯从内里快步走了出去,前面还跟着好几位当红公公。她顿时怔愕不已,平时的机警劲消逝无踪,一时健忘了从榻上趴下来。
啧,这帝后的豪情诶,真真叫人如坠雾中,涓滴看不清楚啊。
“啊——”
“你的心如何?”
她心底的不安更甚,再也顾及不上圈套甚么的,用力推开房门。
阿末,是阿末,他终究来了,终究情愿来见她了。
两扇房门向两边敞开,她抬眼,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吊挂在房间正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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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扶喟叹一声,伸臂,将她用力揉入怀里,附在她耳畔轻语:“阿姮,我好想你,真的是好想好想你呢。”
为甚么会如许?
柳絮忍不住偷偷抬眼,往床上瞥去一眼,便看到阿谁前一刻还一脸寒霜的明朗男人,现在正昂首凝睇着床上似梦似醒的女子,轻抚着她微乱的鬓发,以手掌一次又一次擦拭着她脸上不断排泄的盗汗,眸光竟恍若落日的光辉普通温和与暖和。
难不成,这些光阴,皇后娘娘每晚偷偷溜出栖凤殿,实在都是跑去跟皇上幽会的?
她没有做梦,是她的阿末。
本来,是真的。
“阿末,阿末......”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像发了疯普通紧紧攀着他,“阿末,我好痛苦,好痛苦,救我,阿末你救我......”
阿姮,阿姮,阿姮。
叶姮瞪他,“你明知我的心......”
下一刻,满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光了,有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那早已了无声气的身影,艰巨地喘气着,重重地,却如何也感受不到氧气入喉。
“啊!啊!啊!”她发了疯普通,不竭地尖叫着,双臂猖獗地挥动,尽力在黑暗中想要抓住甚么。
景扶沉默,半晌,扶着她的肩将她稍稍推开,直凝着她的眼睛,“阿姮,你听我说,我已经让太医验尸了,安信王之死,我感觉有蹊跷之处。你不要自责,他的死因,一定如你所想的那般。”
他不断地亲吻她的额头,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内里快步走去。
“对不起,阿姮,是我的错!”景扶将她紧拥入怀,唇瓣紧紧贴着她的额头,“我一向都在,阿末一向都在,我只是......只是不晓得是你,让你受委曲了,我......我罪该万死!”
世人皆是一脸错愕,不是说皇上对皇后娘娘深恶痛绝,连见她一面不肯吗?这惊天的逆转,未免也太令人不敢置信措手不及了,的确连一个过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