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赟直接将象牙笏板盖到了脸上,偏过甚去,一眼也不看伏大牛。他真是要气死了,这家伙前半段说很多好啊,他还觉得他这个莽夫部属终究不再是吴下阿蒙了,成果呢,这要命的家伙竟然直接开怼!人家就算倚老卖老,好歹也是一品大学士啊,是你能当廷怼的嘛!连沈女人都只敢暗里骂骂,话说,这家伙不会就是听了沈女人那天的话,才有样学样的吧……
徐学政如许的三甲进士、两朝老臣,那里看得上本质草泽、不通文墨的伏大牛,他一看到出列的伏大牛,便猛地皱起了眉头:“那里不对,你倒是说说。”
高齐低头摸了摸了鼻子,内心如明镜似的。倒是头一次在朝堂上露面的李奉,并不如那些老寺人一样,体味外廷的错综庞大,现在乍一听到赵曜这番话,立即便是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伏大牛还真是下认识地把沈芊之前的话给带出来了,只能怪沈芊那天的吐槽太锋利太狠,给伏大牛留下了深切的印象……
伏大牛可说不出徐学政那种大事理,但他会挤兑人,他朝着赵曜一拱手,毕恭毕敬地回:“启禀陛下,固然现在鞑靼人退兵了,但这群蛮夷的习性,大师都是晓得的。甚么时候没草没粮了,他们就该揣摩着南下打劫了!何况他们那十万精兵前些日子还摆设在边界上呢,照俺……臣看,他们这就是狼子野心不死!”
这刚新的一年到来,又是开印上朝的第一天,各部各府都有一些通例事件要陈述,赵曜也都一一听取,并允以答复。大事小事刚奏得都奏完了,遵还是理,天然是该退朝了。
徐学政被伏大牛一怼,本就面上无光,现在就听了赵曜这一句绵里藏针的话,天然更加戳心,就算想要再怼,一时半会儿也被气得发不出声了。
刚一到安然巷的口儿里,便已经看到了各种精美亮丽的马车络绎不断地进入巷子,这明显,都是来赴宴的各家蜜斯。
赵曜听罢徐学政这一通倚老卖老的数落,那真是肺都要气炸了,他是干了甚么了,要在开年第一天就被人劈脸盖脸一顿骂?不晓得的还觉得他是甚么酒池肉林、荒淫无度的暴君呢,要清流臣子当廷切谏!
伏大牛越说越利索,嘴皮子底子没个把门儿的,直接把最后一句话也给秃噜出来了!这一说出来,他立即闭嘴,求救状地向站在火线的陈赟看去。
伏大牛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底子不给徐学政插话的机遇:“何况,除了北边的鞑靼,南边的倭寇也非常猖獗,福建浙江沿岸的老百姓,不晓得多恨这些人!我们从戎当官的,莫非不该为这些百姓想想?如果不研讨兵器,不养兵,谁去处理倭寇和鞑靼?徐大人,您去吗?!”
燕国大长公主愣是没想到安王太妃竟然一来就搞如此大的阵仗,她立即便回了安王太妃一封信,信上是她甄选过的都城中合适的女人名单。当然,这上面都是她本身这一系的人,递上去,送给安王太妃过目,也不过是表个态——这些都是我的人,你请的时候可别漏了。
站在武将首列的陈赟冷静将持着的笏板放了下去,站在火线的伏大牛见状立即笑嘻嘻地出列,直接打断了徐学政的话:“徐大人,您这话,说得不对吧!”
高齐冷静地站在一旁,一句话没说。倒是李奉摸干脆地说了一句:“本日有了伏大人这番话,想必,徐大人应当不会再提这个话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