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是我动手太重了吗?”朱恩还是不知甚解地问如兰道。
“不关我的事,我本只想取别性命,可不会画蛇添足,再去点他的穴道。”思彩云看着如兰迷惑的眼神说道,想了想,复把手中森冷森冷的长剑归了鞘。
却见启得发欲言又止状,仿佛在挣扎纠结着甚么,世人也不催问,自等他先开口。公然,沉吟一会,启得发咬了咬牙,下定决计肠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是昔日‘金手指’二当家,嘻嘻...说来你们不信,我半生喋血江湖,却偏好金石宫商委靡之音,公开里还与丐帮襄阳平分舵舵主花棋子,可谓知音莫逆,嘻嘻...花棋子你们懂吗?其乃昔日唐朝宫廷梨园后辈后嗣,家道式微,今为丐帮平分舵舵主,弹词、铎、募化、花鼓、唱莲花等技术样样精通。一次襄阳茶社练摊,我曾笑他拙于笛箫,却佩服其古琴之下,一曲《广陵散》,听其奏来,如不平浩然,远同千载曲音,于此清响长绝,不能欣然。”
启得发俄然笑了笑,竟沉默不语。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几人?话至此,世人皆是听得入迷,也不发问。过了一会,启得发才忧心忡忡接着隧道:
“谢先生妙喻,我等二人,岂敢窥先贤项背,但能有似分毫,足慰平生,笑傲江湖矣,哈哈哈...”启得发笑着,眼神却忽而一暗,说道:“何如...我作为金手指二当家时,还算是个自在安闲的毛贼,能十天半月,与花棋子悄悄一聚,听浊音入耳,话高山流水交谊。未曾想大当家却俄然投了幽煞门,做了玄武护法使,至此身不由己,再可贵一聚。前些日子...我偷偷与朱雀护法使相求,允我半日私事,未曾想她竟承诺了,我才得以潜入襄阳旧地,与花棋子相聚。此次江湖风波,我与他各为其主,刀剑江湖,怕今后不能再相见,我便悉数相告与他,竟蒙他不弃,曰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几人?”
“所言不差,金手指鼓上蚤,精通高来高去,梁上君子之术。”启得发嘻嘻笑语:“初始本派虽见不得光,然也多劫富济贫之举,平素埋没繁都流连贩子当中,夜里行攀高走壁之本事。说来你们或许不信,花棋子对于我之身份来源,从不过问,我也不说,相互两人之间,但有五音六律足矣。没有江湖流派之见,也无是非对错纠葛,但有丝竹之绕耳,便两心肝胆相照矣。”
“忸捏忸捏,呵呵呵...”启得发眼神一亮笑语:“说来话长,不知诸位对‘金手指’一事,可晓得多少?”
“我与花棋子如若不死,先生定是忘年之交也!”启得发说着感激不已,却仍有所顾虑:“只是人多,怕行迹难逃丐帮耳目,何况我们都已经被认出了边幅。”
打动得启得发愧思过往,深深一鞠:“实在不成啊,如果打将起来,让你们王谢朴重相互为敌,难道错上加错了。”
“前辈这是要去会花棋子吗?”朱恩问道。
“可有发明甚么?”如兰瞥见一闪而现身的朱恩问道,天然地伸脱手去,掸了掸他身上的灰尘。朱恩的这两下来回,只看得妙真几人骇愕不已。这是多么了得的轻功身法,去若惊鸿幻影,来时瞬息无声。仍在调息内气的启得发,内心也暗自考虑:“能栽在这等高人手里,实在是不枉矣。”
却见屋里的彩云和妙真呆立着,正看着地上一个痛苦扭曲的面孔,惊诧不已状。朱恩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而瞥见地上的人也是一愣,不恰是被本身封住了穴道的启得发么,何故会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