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里,一声清啸,绵绵不断直冲天涯,响彻云霄。原是一心援助云中鹤的朱恩,鼓足了真气,足下发挥开尽力,越奔越快,循环来去的金刚混元真气,激转着突发胸臆,便如潜龙升渊般长啸郊野,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直惹得山中百兽错愕,群鸟飞散。
云中鹤耷拉着脑袋,嘴里寒气渗人,牙齿一阵咯咯作响,有透辟心骨的阴寒噤栗着。恍忽里,却见低头哄近的任九霄,忽而心底生出一股力量,咬了咬紧牙关,“噗”的一声,一口血水劈面喷了出去。始料未及,任九霄只闻一股腥臭之气,便被喷得嘴里眼里满脸都是,神情一霎那惊诧住了。云中鹤却颤栗着,咔咔地笑了起来:“痛快!...一副臭皮郛尔...别对劲太早了...老子...会在阴曹地府等你的...”
绝地抖擞的不平,如九天鹤唳。
“是的。”如兰仓猝也抱拳答复说:“哪位是云掌门?”
唯有天空还是蓝的,
便一闪即灭了...
“堂堂云中鹤,被我钉在了地上,问你还如何‘鹤舞翱翔’?问你还如何‘鹤唳九天’?哈哈哈...求我吧,求我让你死个痛快。”任九霄奸笑着对他说,看着这被天蚕神功阴寒之毒折磨的人,不断抽搐痉挛的惨状,眼里竟是镇静般放大了瞳孔,弯下身去切近他的脸,若赏识佳作普通,去看对方眼里的痛苦神情。
“方才那位先生,莫非便是‘爆裂狂生’?”云兰夫问道。
“是的!”云振龙跳了起来冲动地答复道。
丽日耀目在空中,暖和晖映着世人...
“呼...”
另有个辽定贵,撕心裂肺地哀嚎着,那种懊悔,那种心碎,闻者怆然。而身经百战的云兰夫,颤抖着颤抖身形,几欲强忍,毕竟哭泣在悲哀里,不复固执。大师兄张忠予,浑身是血,徒劳捏紧动手中的长剑,却挥不去心中那恶魔般的悲怨,豪杰无泪。
“吃了我三掌,你还不死...啧啧...啧啧...鹤老九不愧是鹤老九,竟然还偷偷藏了一手,可惜你没有九条命,如何跟我斗?”任九霄说罢,低头看了看身上百孔千疮的衣袍,一脸鄙夷神采:“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弄破了我这一身冰纨绮绣。”说着,从胸口扯出一块尽是剑痕的护心镜,当的一声,扔在地上。复走去拾起两把玄铁重剑,回到云中鹤身边,看着不断颤抖抖的人说道:
“父亲...父亲...哥哥...哥哥...”云振龙从马背上跌撞下来,瞥见了地上,躺在兄长和父亲的身材,哇哇失声,泪雨滂湃,目之所触,肝肠寸断,面前一黑,竟一头栽在父切身边,晕死畴昔。朱恩赶紧去救,只是心碎之人,如何能救?
一阵阵连缀不断的长啸之声,在远处响起,似虎啸龙吟,震彻山野。越来越近,越来越浑厚,竟像是在山下,转眼就将近到了跟前普通。任九霄微微一怔:“金刚混元一气神功?啧啧...啧啧...成心机了,难不成会是那小子?功力又见涨进了啊。”复抹了一抹脸上的腥臭之味,看了看浑身的褴褛,阴沉森地笑:“鹤老匹夫,你的救星来了,嘿嘿嘿,我临时让你们好好团聚团聚,你等着,不需多久,我就会送昆仑清闲子佳耦去和你作伴,哈哈哈....”任九霄说完,一展身形,掠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