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珩看着江媚筠和其别人一起施礼,“见过皇上。”
赫连珩夜不能寐,他经常从梦中惊醒,而后睁眼到天明。
“早说不就好了,偏要受着皮肉之苦,”江媚筠冷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叫行刑的人停下,走到丫环的面前用帕子垫着抬起了她的下巴,“说吧,给了谁?”
心中转过考虑,江媚筠细心察看了赫连珩的神采。狗天子之前很看重这一胎,此时却涓滴看不出有疼惜遗憾的意义,她看不出甚么便扭过了头,内心不忘感慨一句,也不知狗天子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凉薄。
她疼得扭曲了脸,中间的宫女木槿发明了不对,赶紧上前问,“小主?”
她拿起面前的杯子,抬头饮尽。未几时,吴颂荷只感觉这把火从心口烧到了小腹,又过了一会儿,这火却像是变成了寒冰,小腹坠坠地疼,似是有一双手在内里搅动,剧痛非常。
可他又能如何办?奉告阿筠让吴氏有身的不是“他”,或者奉告她吴氏的孩子必定不会成活?
许是这个时段宫里事件繁忙,江媚筠看起来仿佛有些怠倦,施礼时还偷偷打了个哈欠,然后悄悄地把眼泪眨么出去。
她俄然回想起半个多月前向太后要回凤印时,太后涓滴不加刁难地将凤印还给了她,莫非圈套在这等着她?
江媚筠本觉得赫连珩会趁热打铁,但是出乎她的料想,接下来半个多月,江媚筠都没有见到赫连珩。
顷刻间,殿内世人反应不一,赫连珩的神采看不出喜怒,恂妃和静贵嫔皱起眉头,曲嫔吓了一跳,与吴颂荷同期的秀女尽是担忧与遗憾,不过细心看去,戚婕妤和其他几位小主的眼中模糊带着几分窃喜。
不过半晌,吴颂荷便疼出了一身盗汗。她预感到了甚么,用极力量往中间挪动一点,一低头便看到本来坐着的处统统血迹。
“小主!”
可不管如何回避,除夕还是来了。
吴颂荷有孕不能喝酒,酒壶里盛的是太病院专门为她调制的饮品,味道香醇浓烈另有助于安胎,却不知为何内里混了红花这类打胎用的药物。
“主子/奴婢冤枉啊……”跪着的几人却轮番叩首,都说不晓得这是如何一回事,“还请娘娘明察!”
三十这天,朝宸宫热烈不已,恰是要进里手宴。
吴颂荷的视野不由得看向赫连珩。男人的眼神紧紧地牢固在一处,顺着望畴昔,绝顶却不是殿中心如火如荼的演出,而是盛妃。
“岂有此理!”太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怒不成遏,“给哀家彻查!”
赫连珩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心痒,恨不得将她拢在怀里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在场嫔妃都有些迷惑时,赫连珩才收拢了思路,将视野移开,“都起吧。”
她本日梳了精美繁复的飞仙髻,头上插着只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鸟牡丹簪,另有四朵赤金镶红宝石的鬓花,耳朵上是一对赤金缠珍珠耳坠,颈上戴着金累丝攒珠项圈,那珍珠足有莲子大小,圆润光芒,其奢糜华贵直教人不敢逼视。她身上的明艳色彩更显得人肤如凝脂,衣领边的一圈乌黑狐毛让她少了几分妖娆媚色,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闲适慵懒。
“既然给你们机遇不珍惜,那就休怪本宫心狠了,”江媚筠眯着眼嘲笑,“给本宫打,打到供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