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环提着食盒出去,“三蜜斯快起来吧,四蜜斯怕您饿肚子特地叮咛膳房给您送吃食来了。”
悠悠转醒,她刚想开口,才发觉声音有些沙哑,口干发苦。
“是三爷叮咛的,”谢娘子摸索着开口,“那……我现在做些饭菜送去?”
她下认识地转头,竟瞥见四蜜斯手中的烛台打落在柴火堆里,她吓了一跳,赶快拿起木瓢往上面泼水。
趁着谢娘子泼水时,孙婉宁一边惊呼着,一边悄悄绕到她身后,拿出怀中一个小纸包翻开,红色的粉末洒落在饭菜汤水中,而后她又用调羹搅拌了一下,无色有趣的粉末很快熔化,肯定看不出来后,她收起纸包假装惊骇的模样,交代谢娘子清算好柴火堆后把饭菜送去家祠就先行分开膳房。
膳房里静悄悄的乌黑一片,孙婉宁单独一人摸黑排闼而入。
孙婉宁点点头,“做快些,手脚敏捷点,这都几时了,姐姐定是饿着了。”
她喊了几声,打门的手也垂垂失力垂了下来,因为她仿佛远远闻声内里有嬉笑声。
孙婉香昏睡了一下午,迷含混糊中被人推醒,模糊感受有人轻晃她的胳膊。
非论二夫人如何偏疼自家女儿,四蜜斯常日内里上还是和三蜜斯很要好的,谢娘子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心疼姐姐饿肚子,当即开锅起灶、烧水做饭。
银霜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她起家又跑去拍门,“来人呐,三蜜斯的饭菜究竟何时送来?你们是要饿死侯府嫡蜜斯吗?”
“就是说啊,三蜜斯还跟她不对于,你们前几日是没闻声三蜜斯骂得有多刺耳。”
“几时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孙婉宁一惊,今后退了两步,手撑着灶台差点碰倒了烛台。
“膳房里每日剩下的饭菜都会被清算好,下房有专门存放的泔水桶,过几日会一起送到外头去措置。”
她眼睛眯起一条缝,恍忽了一下才认识到面前人是银霜。
待她走后,两个丫环看着食盒里丰厚的饭菜眸子子一转相视一笑。
但是这行动与要饭何异?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就不配四蜜斯对她这么好。”
“再疼的伤迟早都会长好的。”这点伤于她而言不算甚么,宿世在国公府经常被魏崇旭拳脚相对哪次不比这个这严峻。
“忍着吧,他们能几顿不给我吃?侯府令媛被饿死家中,传出去也是笑话,少不得还要刺字放逐,只是苦了你跟了我如许一个无势的主子。”
孙婉香干涩的唇角不由牵起一抹嘲笑,这下作的体例究竟是谁想出来的?亦或是下人自作主张。
“蜜斯,入夜了,他们还没送吃食来,奴婢担忧您没用饭再一向如许昏睡下去,身子受不住,但是方才拍门叫了好久也无人理睬。”
把剩饭送去之前,此中一个怯懦的另有些战战兢兢的,“如果被发明了如何办?”
天气渐暗,直到门窗外一丝亮光也无,也不见有人来送吃食。
闻声厨房里的声响她吓了一跳,模糊还闻声有人走动,天子脚下总不至于闹鬼,莫不是哪个下人来这偷吃,她大着胆量问了一句,“谁啊?”
待看到排闼而入的谢娘子她故作平静道,“这里如何一点吃食也不剩?”
“约莫是亥时了。”
她趴在蒲团上闭目歇息,极力忍耐身上的伤痛,银霜在一旁往她后背上扇风,但愿能减轻一点她的痛苦。
“忍两天就是了,他们还能一向关着我不成?”孙婉香反过来安抚她,“二婶本日被国公夫人气得狠了,迁怒于我,过两日气消了天然会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