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婆子看起来有些焦心,“那……那就算是奴跟您借的,过两日就还您。”
她的几个女儿皆是嫁与良民,结婚之时二夫人都发还了身契。
孙婉香这话让连婆子安了心,回屋里又从暗格里拿出几对耳坠步摇送与连婆子。
“连婆子,你本日不管是说甚么奥妙,我都没东西给你了,我这院里一个月定的月例是多少你又不是不晓得,统共就那么几套头面都给你了,若不是看在二婶的面上,我才舍不得给你这么多。”
“嗨,瞎扯,甚么发大财,就是做点小本买卖罢了。”连婆子话说得谦善,但嘴已经笑得合不拢了。
连婆子天然不敢跟二夫人提这事,但又不肯信赖真的榨干了孙婉香的好处,她低头狠狠揉了几下眼睛想尝尝能不能揉出两滴泪来。
“这……不是我不肯借,实在是没有,我这手头富不敷裕外人不晓得你还能不清楚吗?这侯府的财帛都紧紧攥在二婶手里,你哪怕去找堂妹借都比来找我好。”
“你天然是不会有甚么事,二婶那么信你,我说甚么都是自讨败兴,何必往她跟前凑。”
连婆子眼神有些飘忽,“奴收了您两次好处,瞧您是个上道的,只要您不去二夫人跟前说,奴还能有甚么事啊。”
“甚么体例?”连婆子冲动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孙婉香虚扶了她一把,在她耳边轻声支招,“你如果急缺钱倒也不是完整没体例。”
就算二夫人常日偏疼,毕竟是侯府嫡蜜斯,一个甜品罢了,还不至于没尝过,连婆子说这话多少有些欺侮人的意味了。
她卖完惨见孙婉香不为所动,情急之下威胁道:“您和四蜜斯都是从侯府嫁出去的,位份之事二夫人插不了手,这嫁奁票据但是她在管,到时若给您的嫁奁都是虚抬,到了国公府还不是又要被四蜜斯压一头,如果奴在二夫人跟前为您美言几句,您将来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三蜜斯别只看面前,奴的本领可比您设想的短长很多。”
她眼看着连婆子收了金饰后伸展开的眉头,待人走远后她才轻笑出声。
“四蜜斯现在不在府上,二夫报酬了她的婚事愁得焦头烂额,经常迁怒下人,奴哪敢去触她的霉头,就只能来找三蜜斯您了,奴自小跟着二夫人,月钱银子攒了很多,以是奴的几个女儿自小也算是好生养着没吃过这饿肚子的苦,您就当不幸不幸她们,有多少借多少,奴再归去找亲戚凑点,不然这钱给不上她们在夫家可不好过啊。”
“那你现在把这事奉告我,不怕二婶晓得了惩罚您?”
“当铺。”
“奴的几个半子合股做买卖被套了些货款,现在家里的账几近全填了上去,说句夸大的,真是用饭都困难,有了上顿没下顿,三蜜斯如果借我些银两,过两日等我那半子把货款收回来了,立马就还给您。”
是白渊亭送的攒金嵌珠手镯,孙婉香只看了一眼就猛地抽回击。
“哦?这又是甚么说法。”
肯定要不到钱后,连婆子神采有些惨白,分开时脚步都有些不稳。
连婆子咽了口口水,似是有些严峻,“奴是来跟您说件埋没的事,前两日四蜜斯被送到庄子上养胎去了。”
“连婆子这是又带甚么好吃的来了。”
又过了四五日,孙婉香远远瞧见连婆子又来兰亭苑,笑着放下话本子迎上去。
做的甚么买卖,连婆子天然不会奉告世人,孙婉香也未几问,只道了恭喜由着她夸耀够了,这兰亭苑才规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