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得着三蜜斯提示,奴那些值钱的首金饰件便是都给了当铺才来找您的。”连婆子有些绝望回身就要走。
“听你这口音不是长安人?”
“他现在为我办事,你不必惊骇。”
“就我爹一人,实在走不开,大伯哥几个月前就不在了,嫂子这一胎是个遗腹子,故而公婆特别正视,叮咛我必然要带小姑子归去,我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已经担搁好几日了,烦请管事引我见见我家小姑子。”
“我故乡是咸阳的。”宿世在国公府有位服侍她的婆子就是咸阳人,固然学得不是很像,但乱来本地人应当是够了。
李四刚一松开手,银霜就严峻地跑到她身边,低声问,“蜜斯,这贼人如何在这?”
这些庄子就算收回来了,也还是要有庄头和耕户耕作运营才行,这些财产二婶经手太久,就算她亮出身份,管事的也一定会把她当主子,来之前孙婉香盘算主张先扮作探亲的农妇混迹到耕户中探听一番,先看看此地的庄头究竟是认钱还是认人,如果对二婶忠心耿耿的她归去再从长计议。
“谁让你抵押自家房契了,天然是抵押侯府的房契,归正侯府财产那么多,少一张二婶一时半会儿也发明不了。”
其他的她没有解释,银霜不识字看着那张田单也还是一脸苍茫。
连婆子吓了一跳,“这如何使得!”
孙婉香从小就晓得家中财产皆是签的民契,一则是省了税钱,二则也没人敢偷侯府的房契去收租,乃至不止侯府,凡是家里有个官职的几近都是签民契,向来只要无权无势的布衣百姓才会签官契。
接下来几日,兰亭苑都温馨得很,连婆子再也没来过,只是孙婉香这话本子是严峻得看不下去了。
换好官契后,她带着银霜一同去裁缝铺买了两身布衣换上,以后才来城南郊野的乐野庄,这便是连婆子偷出来的那张田单地点地。
这事一时半会儿不好解释,孙婉香先让李四分开,而后关上房门,扬了扬手中的田单。
“如何使不得,归正过几日你便能还上了不是吗?就因为是侯府的财产,万一你如果过了刻日拖一两日也不打紧,当铺的也不敢跟侯府计算,等你还上了银子把房契赎返来再偷偷放归去,二婶如何会发明。”
“你……你……唔”银霜吓了一跳,瞪大眼想喊人却被李四先行捂住了嘴。
连婆子终究还是脱手了。
李四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契递过来,她伸手接过,是一处庄子的田单。
“明日陪我出府一趟,你家蜜斯要翻身了。”
现在只需等连婆子把这些地契都偷出来,她一张张全换成官契,二婶便是抢归去也没用了。
见自家蜜斯神采安然,银霜也极力按捺下心中惊骇。
李四点头一一应下,摸黑分开时,一翻开门和恰好起夜的银霜撞了个满怀。
“奴天然也想过,可万一期限内赎不回,莫非让孩子们都睡大街吗?”连婆子满脸笑容。
“但是……三蜜斯,您竟然同意我抵押侯府财产,不会是给奴下了甚么骗局吧?”连婆子猜疑不决。
终究在三天后的深夜里,一个翻墙而入的不速之客处理了她不安的心境。
有几户收了工返来的耕户,把锄头随便扔在一旁,坐在家门口用饭,手脚都是泥,啃着窝窝头配咸菜。
“这么大老远如何让你们两个女人家来,家里没有男人吗?”
几处土坯草屋挨在一起便是耕户们住的屋舍,看着面前混乱潮湿的屋舍孙婉香有些不悦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