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固然女人少,但是他后宅安稳啊,总强过老三,后院女人成群,一个个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信王府就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信王开口要她好生安排这俩美人儿。
信王除却哀思,更多的事茫然。他既然与皇位无缘了,那他该如何对待王妃?最后他娶她,但是为了她身后的权势来着。
他点一点头,心说,是极。天子宠嬖季子,太子不知能活到几时,皇位落到谁手里,犹未可知。他也是龙子皇孙,他外祖家也是建国功臣。可惜他的娘家,迩来式微,并无多少可用之人。而薛家在云南占有多年,权势薄弱。若真成了他的岳家,他的本钱必定会更薄弱些。
他的王妃除了有好父兄外,她本身还是很能给他长脸的。她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连父皇都夸奖他“家和”,远非英王能比。
次日一大早,他就命人将俩美人儿送了归去。
罢了罢了,他想儿子了。
薛碧菱“啊”了一声,翻了个身,持续睡觉。
他还能说甚么?她这个模样,才是真正要吓到他啊。
王妃歉然一笑:“哟,失手了。”
月光溶溶,透过纱窗洒了出去。他想起方才的梦,犹不足悸,不安而又感慨。
因为她想听人操琴,他去东宫求太子;因为她想看胡女跳舞,他去求英王。英王出言不逊,他们当场互殴,成果被天子赶到皇陵去守墓。
那就先等着,等她出了月子再说。
新婚燕尔,她又是他花了好一番工夫才娶进门的,天然是奉迎她,恭敬她,恐怕委曲了她,谁知竟把她娇惯得更加尽情率性,这为厥后他在伉俪干系中的优势职位打下了根本。
他也想过,甚么都不睬会,像老三那样,该立侧妃就立侧妃,该纳侍妾就纳侍妾。但是一想到他这么做时,她的反应,他就没了兴趣。――以他对她的体味,她十有八.九会赏他几鞭子,然后要乞降离。
他们出京还不到旬日,天子竟俄然驾崩了。待他们回到了都城,大局已定。
薛碧菱终究有了身孕,他比她还要欢畅。推了宫中的晚宴,他亲身写信给薛家报喜。
他们还都活着,真好。那只是个恶梦。
他连声说好。安然好,安然好。
至于重振夫纲之事,那就再等一等吧。
他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气。他摸了摸额头,一手的汗。
俩美人对视一眼,早闻信王妃善妒,公然传言不假。
梦中,他要造反,要跟老三抢皇位,失利后死掉。――当然老三也没能活着。皇宫失火,王妃还在坐月子,竟一身戎装,骑着烈马,要去抢了他的尸首返来,却没能活着出宫
他如有别的女人,天然是为了教她面上欠都雅。可如果她要和离,那他不是白折腾了么?不成不成。没事理为了个玩意儿,教伉俪失和的。太不划算。
他请太医开了药,给她调度身子。常常他一提及此事,她就低眉顺目,和顺地表示歉意:“是妾无能,王爷不如……”
王妃善于骑射,又使得一手好鞭子,此时正在后园练鞭。
王妃也不说话,直接回房换了衣衫,竟似要进宫。
他守在产房外,听着内里的声音,担忧焦炙,心忽上忽下,一向到孩子落地,他才松了口气。
母妃高氏心疼他,几主要指了宫女给他,都被他回绝。他晓得别人公开里说他畏妻如命,贰心说,等将来事成,你们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