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过冒充的是刘直的嗣子,遵循这期间的风俗,刘过就要以刘直为父,说刘直是他先人也没有说错,以是刘过躬身答道:“恰是家父,”看了老者一眼,摸索着问道:“黄公熟谙家父?”
此时刘过哪还能想不到:王雨霏明天约他来这里赏花,幽会是假,让他见黄庭坚才是真,黄庭坚是公认的文坛宗师级的人物,而文坛宗师,也是天下士林的泰斗,他乃至不需求给谁打号召,只要夸刘过两句,士林中便就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刘过。
刘过假装才发明他们,亦是大声答复道:“恰是,莫非是促仪兄。”说着快步迎了出去。
到了别庄,只见桃树下的杂草、波折都已清理洁净,连茅庵的门窗都重新粉刷了一遍,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桃花也公然开了,粉的像霞,浓的像雾,仿佛是一大片灿艳的烟霞,缭绕在鸡笼山麓,都雅极了。
黄庭坚看着如云似雾的桃花,感慨道:“改之的先人,莫不是刘直刘秉常?”
注1:司马文正:司马光,文恰是他的谥号。
刘过强压住心中的冲动,恭敬地给黄庭坚作揖道:“本来是黄公,小子久仰大名。”
吟诵到“欲穷其林”句时,王棣的声音说:“黄公,天然有此好景色,不如我们就出来安息一会儿吧?”
刘过扯着嗓子念上面的一句:“一上直到高山上。”
王棣道:“是司马文正(注1)的诗。”
黄庭坚道:“有过一面之缘。”说完感慨道:“刘秉常嗜桃花成痴,当年也是一桩嘉话,没想到结局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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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给那黄公先容刘过道:“黄公,这位是刘过,字改之,是这别庄的仆人。”又给刘过先容那黄公道:“这位是黄公,有个号叫‘山谷道人’。”
刘过又道:“举头红日白云低——”
另一个老者的声音道:“只怕冒然打搅人家不好。”
天然人家女子都这么主动了,刘过当然不会畏缩,按期带着乔七去赴会了。
黄庭坚微微一笑,虚扶一把道:“不必多礼。”
刘过一边站在茅庵前赏识桃花,一边等着王雨霏,俄然听到别庄内里有人说话,隔着层层桃树看不见人,但声音清清楚楚传了出去。
黄庭坚见刘过仪表不俗,又是故交之子,对他不觉有几分好感,故意点拨他几句,便提起刘过刚才吟的那首诗道:“司马文正公的这首诗,经你这么一改,看起来仿佛更朗朗上口,但是气象反不如原诗。不过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成绩,也算不易。”
这首诗,第一二句别离化用了吴融和刘敞的《桃花》、第三四句化用的是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和《下卧庄南桃花》,恰是得了江西诗派“寻求字字有出处”的精华,只要在“瘦硬、奇、拗”四方面另有完善。黄庭坚欣喜地点了点头。
刘过这才晓得,网上传播的这首唐伯虎的名作,出处竟然是司马光的高文,也不知是唐伯虎化用了司马光的诗,还是先人穿凿附会的,可贵的是,这首诗竟然能获得黄庭坚的必定,他目标已经达到,其他的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棣和王旭都承诺一声,凝神静思起来,随行的小厮早已把笔墨纸砚拿出来,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好。黄庭坚看了看坐在另一旁的刘过,叮咛道:“改之,你也做一首,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