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来做买卖的,就请回吧。”有人在家门口废话,苗疆人有些不耐烦。
青菱护到前头,也很有些不安。黄氏则被陈嬷嬷拉着后退了几步,一副随时筹办跑路的架式。
沈连城闻言骇然,这苗疆人的脾气,公然古怪。
黄氏终究接了她的话问沈连城:“阿蛮因何偏要见那苗疆人不成?”
“主公不认得她?”苗疆人侧目,很有些不测,而后道:“她就是沈括最心疼的阿谁孙女,沈连城,主公要我害的人。”
“阿母,”沈连城走近黄氏,微微踮脚在她耳边私语,“陈嬷嬷心机过分暴虐了,留她在您身边,总有一日要把您带坏的。再者,想要袒护您犯下的胡涂事儿,总得有人站出来。不然,阿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刚才那位小娘子要七日毙的解药,你因何不给?”
“那你给我下的,是甚么蛊?”沈连城问陈嬷嬷。
“你们来此何为?”黄氏见洪祁带人来,很有些惶恐,只怕他们是来抓本身的。
“卖奴蛊毒的阿谁苗疆人,住在彩云巷最里头。那面阴暗潮湿,肮脏混乱,实在不是夫人和大娘子该去的处所……”陈嬷嬷虚与委蛇,说话拐弯抹角。
陈嬷嬷遂低声解释:“他是个造蛊的疯人,没有人晓得他的名字,也没人见过他的正脸。前次奴来,他也是如许问话的。奴听人说,来买蛊的人道出用处,他便会报出蛊的名字和代价。买的人留下银两,按名字到那边屋里取了对应的蛊便可。”
只听“啪”的一声,苗疆人顺手扔了个瓷瓶在沈连城跟前砸了个粉碎,怒道:“我说你体内没有蛊毒便是没有!想我半生与蛊为伴,还会看错不成?你再要叨扰,休怪我在你身上施蛊,叫你生不如死!”
默了半晌,苗疆人收回天蚕丝,沉吟道:“你身上并无蛊毒流窜,请回吧!”
“是……是七日毙。”陈嬷嬷低声下气,神采很有些尴尬。
沈连城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持续冒险,终究听劝,分开了。
“还愣着做甚么?”见洪祁等人不明以是,沈连城便催促了一声。
一名边幅绝美的年青男人由阁房走出,不急不徐来到门口,望一眼沈连城一行的背影,将门关了起来。
在彩云巷见到当家主母黄氏和大娘子沈连城,洪祁等人非常吃惊。面对黄氏问话,洪祁便照实相告:“夫人,我等奉尊公之命查查大娘子身中蛊毒一事,想必此事与苗疆人脱不了干系。听闻屋内之人乃彩云巷最擅施蛊之人,便想拿了回府问话。”
黄氏悄悄松了一口气。
黄氏和陈嬷嬷听了苗疆人的话皆松了口气,青菱则按捺不住暴露了几分欣喜,“女公子这下可放心了。”
诺大的屋子,倒是堆放着很多的杂物和瓶瓶罐罐,的确让人没有落脚之地。而屋子的仆人,盘坐在角落里,背向着门口,戴着斗笠,晓得有人来了,也不转头看一眼,只用那历经苍茫的声音问:“要何用处?”
可沈连城并不放心,反倒狐疑更甚。毒蛊转为欲蛊,是驯良堂的何大夫说的,也是好几位天下名医说的。一人之言不敷为信,多人言之,便教人不得不信。
陈嬷嬷指了指隔壁房间。那边摆满了架子,而架子上摆设有序放着大大小小的瓷瓶,每一个瓷瓶下方,都写了蛊的名字。
沈连城没有理睬,只深沉地瞧了陈嬷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