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沈连城倒是上前,“我可传闻了,苗疆人做买卖向来是讲江湖端方的,你们抓了他也问不出个成果来。依我看……”睨了陈嬷嬷一眼,勾起了唇角,“绑了陈嬷嬷,就甚么事儿都清楚了。”
在彩云巷见到当家主母黄氏和大娘子沈连城,洪祁等人非常吃惊。面对黄氏问话,洪祁便照实相告:“夫人,我等奉尊公之命查查大娘子身中蛊毒一事,想必此事与苗疆人脱不了干系。听闻屋内之人乃彩云巷最擅施蛊之人,便想拿了回府问话。”
“是……是七日毙。”陈嬷嬷低声下气,神采很有些尴尬。
“那你给我下的,是甚么蛊?”沈连城问陈嬷嬷。
“若不是来做买卖的,就请回吧。”有人在家门口废话,苗疆人有些不耐烦。
诺大的屋子,倒是堆放着很多的杂物和瓶瓶罐罐,的确让人没有落脚之地。而屋子的仆人,盘坐在角落里,背向着门口,戴着斗笠,晓得有人来了,也不转头看一眼,只用那历经苍茫的声音问:“要何用处?”
陈嬷嬷遂低声解释:“他是个造蛊的疯人,没有人晓得他的名字,也没人见过他的正脸。前次奴来,他也是如许问话的。奴听人说,来买蛊的人道出用处,他便会报出蛊的名字和代价。买的人留下银两,按名字到那边屋里取了对应的蛊便可。”
突地,一根天蚕丝缠上了她的手腕,另一头牵引着的,恰是苗疆人——悬丝把脉!
一名边幅绝美的年青男人由阁房走出,不急不徐来到门口,望一眼沈连城一行的背影,将门关了起来。
“是啊女公子,我们归去吧!”青菱也上前,一边警戒屋里苗疆人的行动,一边劝道:“只怕他被惹急了,当真会给咱施以蛊毒。”
可沈连城并不放心,反倒狐疑更甚。毒蛊转为欲蛊,是驯良堂的何大夫说的,也是好几位天下名医说的。一人之言不敷为信,多人言之,便教人不得不信。
黄氏的眼泪在眼里打了个转,终究强忍了去。她不舍地看了一眼陈嬷嬷,终究点了点头,任凭洪祁等人将陈嬷嬷带走,而后奉劝沈连城:“我们也归去吧!这苗疆人还是别惹了。”
陈嬷嬷一吓,低了头忙在前头带路。
“刚才那位小娘子要七日毙的解药,你因何不给?”
“阿母,”沈连城走近黄氏,微微踮脚在她耳边私语,“陈嬷嬷心机过分暴虐了,留她在您身边,总有一日要把您带坏的。再者,想要袒护您犯下的胡涂事儿,总得有人站出来。不然,阿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