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必然还以为,沈如秀不过是妾室生的庶女,嫁给王家公做填房,也不算下嫁。
“蔡姨您从速说闲事吧!我家女公子来月事,恰是不舒畅的时候。”玉荷终究得了机遇插上一嘴。
晋阳公府,沈忠书留了李霁和韩阙一起用午膳。一桌子人,都等着沈连城用饭。终究等得沈连城返来了,却被赶来的青菱奉告她吃过了。
“来月事不舒畅啊?那是要好好歇着,凉的不能碰,生冷不能吃,不能热着,更不成贪凉。转头啊,我让下房做一些……”
“二mm可还好?”沈连城终究忍不住打断她。
汤羹黏稠,入口软懦,竟不难吃。她勾了勾唇角,对劲地将一碗粥羹吃了个洁净。
“王知州竟是他的兄长?”如果如此,就难怪继母黄氏会应下这门婚事了。
父亲虽荫封了公爵,却并无要紧官衔加身,若不是祖父叔伯的干系,临安城的官员才不把他放在眼里。王知州如许凭着学问进取才得了今时职位的清流,特别瞧不上晋阳公如许的荫封。
沈连城睡了个午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李世子走了吗?”
谁知此话一出,蔡姬立时瘪起了嘴,而后还哭了。
这一世,沈连城仍然不想被她叨扰。
沈连城猜到她的来意,便叮咛青菱道:“你去,就说我还在睡觉。问问她来意,如果感激我来的,就说我心领了,不必她再跑一趟。”
青菱抿嘴笑了笑,没再作声。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奴子传话来,说蔡姬来了。
蔡姬平素里就是个多话的,惯会巴结阿谀。上一世她也曾试图与沈连城套近乎,只是沈连城孤傲,头一次便被鄙视了,而后没甚么事,她也不敢叨扰。
“阿母给她应的,究竟是甚么样的人家?”何至于吃药他杀了!沈连城唏嘘不已。
打扮好来到外室,蔡姬便迎了过来。她对沈连城,那是好一番嘘寒问暖,体贴备至。热忱的架式,吓得玉荷都作势拦了拦。
青菱出去一趟倒是跑了返来,禀了沈连城道:“蔡姨说,她除了来感激女公子,另有一事相求,不肯走,说要等您睡醒了。”
“是啊。传闻整宿没睡,熬了好几次才熬出了这一盅,手都烫起泡了。”玉荷还是笑。
“蔡姬八成是为二娘子婚嫁之事来的。”玉荷一边为沈连城打扮,嘴里却提及了八卦。
一旁玉荷见她吃得高兴,不由掩嘴发笑。“李世子为了奉迎女公子,竟亲手为女公子熬制这红枣桂圆羹,倒真是故意人。”
李霁听青菱说沈连城吃的是他熬的红枣桂圆羹,欢畅不已。饭桌上,他对沈忠书便是一口一个“岳父”地叫,还拉着韩阙陪着吃了很多酒,害得韩阙都醉趴下了。
“二mm的婚嫁如何犯得着与我说?”沈连城倒有些不解,她沈连城虽是说得上话的,但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蔡姬若真为这事儿来找她,到底是失了分寸的。而蔡姬,恰好不是一个行事鲁莽的人。
若蔡姬真为这事而来,沈连城倒感觉难办。
“就是用心赖着不走。”沈连城咕哝一声,倒是猜得透李霁的心机。
如此听来,青菱是被李霁这盅粥羹给打动了。
既是如此,沈连城也只好见她一见了。“请她到外室吧!”
“还没走。”青菱不急不徐地答,“韩三公子喝多了,李世子说如许归去必招韩大夫人一通骂,便想等韩三公子酒醒了再归去,这会子该是在配房睡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