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子让我在宫中徒增某个外号, 他估摸感觉对我不住,三天两端派人来给我送礼。我心中嘲笑, 皇后我但是有脾气的, 赏点东西觉得就能随便打发我,我要收了岂不是很没原则?
我知他是用心激我才说的这番话,固然朱妃有孕之事我内心头确切不欢畅,可我也不是因为这件事闹的脾气。我冷声道:“海公公这句话可就不对了,朱妃怀有龙嗣,大祁的血脉,本宫岂会是以恼了皇上。这要传出去岂不得被世人认作妒妇无德?”
曾经,我始终不明白阿爹为甚么要做到那种境地。在他拔擢幼帝即位以后,不管权力职位他都已经具有,充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眼中的阿爹不是一个神驰权势利欲熏心之人,他不是一个那么在乎这些东西的人。
走两步都不肯,还说甚么情意?佑嘉天子把我看得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他见我不承情,又是一叹:“主子晓得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您看主子每天上您这来,还怕看不出皇上的情意么?”
现在我底气可足了,归正他理亏在先, 我就是抗旨不遵也不怕他怪我。归正大抵他也不感觉是甚么大事,就连亲身来见我道一声歉也不肯,那我干吗还要持续让步?
我躺一了阵,又从被窝里爬起来,摸索着不久前阿爹送入宫来的家书。我挑选与阿爹联络,主如果但愿他能帮我调查出那名一向暗藏此中的人。比起我这个久居深宫寸步难行的人,由阿爹动手调查会更轻易也更有结果。
海公公磨了一阵,见我实在不为所动,因而说:“实在,皇后娘娘您是明白人,如果因为朱妃娘娘的事恼了皇上,主子也实在……无话可说。”
这头海公公心疼得直颤颤:“阿谁……娘娘, 有话好好说, 奉天它喘不得气了。您这么掐它, 万一早晨它发脾气闹腾不用饭可如何是好?”
宫外那些流言我不是不知。自从朱妃有孕,大家道我这皇后心机暴虐,畴前天子无子,正因皇后我无所出,以是残害其他妃嫔闹得天子的后宫里无人得子。
我被他那喜上眉梢的神情一噎。他接着说:“皇上不是不来见你,实在是宫里宫外事儿多,忙不过来。皇上为此焦头烂额,都忙出病来了呢。他不来见您,实在不是想见您,而是生了病,来不得啊。”
“是,娘娘。”
“本宫谅解皇上政务繁忙,海公公还是从速归去服侍皇上,莫要在凤仪宫破钞时候了。”海公公这几天日日上我这磨时候,我也懒得跟他装,满脸讽刺毫不讳饰。
奉天咕咕叫两声, 何其无辜。
“娘娘, 这是皇上命主子送给您的。”前来送礼的海公公一边说一边心疼地偷瞄奉天。
他那样义无反顾地帮手二哥,不过为了一个亏欠之情,一个对前人的亏欠之情。
当然,在我挑选透过阿爹的手来停止调查,也意味着我必须向他坦承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