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不吃龟。我要吃龟,你们这么一个个争着上勾,这一园子的龟又要绝迹了。
我阖眼之际,不着陈迹地撤退一步,撇嘴不满地望向天涯:“讨厌的风,头发都乱了。”
一阵冷风袭来,恰时打乱了垂丝。我一时睁不开眼,但下一刻有甚么挡住了风。
我本想说你我甚么干系,客气甚么?到嘴只是轻哼:“客气了。”
仅止于此,就最好不过。
佑嘉天子没来找我茬,后宫诸嫔也没敢对莘月脱手了,真是分身齐美,可喜可贺~
长居后宫的女人们多数以为皇上把莘月安在后宫不过是看中她的美色,而身为皇后的我却因为一丁半点的好处被拉拢,浑然不察地筑起天子与莘月之间的桥梁,充当她脚底的踏板石。
过后,皇后为莘月出头一事敏捷传遍全部后宫。
本日二哥进宫,没来看望我这功高劳苦的妹子,竟然直奔莘月暂居的行宫,的确见色忘妹啊!
二哥浅笑附合:“冷风习习,又至秋分。”
“公主劳你多操心了,但也莫要强出头,凡事还以己为重。”二哥的口气不峻厉,只是略带不附和。他当初拜托我,只是让我照拂一二。我倒好,为莘月这么一出头,便是公开将她变成我的承担。
一刹时,这里仿佛不是皇宫,我与他还是孩童期间的模样。我们回到了小时候,不管做了甚么好事、做错甚么,他老是抿着无可何如的含笑轻揉着我的小脑袋,宠溺地看着我。
我恍然地点头:“是了,秋分已至,秋狝不远。”
我但是有脾气的人,信不信转头我就把你给办了?
固然这么说对将来嫂子不刻薄,但我还是挺欢畅的。
在我对着满池无辜的小乌龟心机不平衡地脑补各种酷刑之时,小桃红捻着裙踏进园子,目光触及我扭曲鬼畜的脸,立即掩唇轻咳:“娘娘,形象。”
比如说令我不爽的是,前不久还提点我防小人的彤婕妤现在反而成了跟莘月走得比来干系最和谐的妃子!
或许也因为这一点,他不似前次那般拘礼,淡淡瞥过一池子乌龟,点头感喟:“早前听娘说,你入宫落了个喜好钓乌龟的弊端。本日一见,果然……”大抵是没想好描述词,又或许是感觉说了很不给我面子,未尽之言就此打住。
他站在我身后,双手交拢于袖兜当中,昂首看我钓乌龟:“公主之事,多谢你了。”
我顺手一抛将小乌龟扔回池子里,二哥又在我耳边伤春悲秋地感慨:“究竟你这恶兴趣是从哪来的呢?”
身为足智多谋的皇后,我是这么笨拙无知的人吗?估且就随你们天马行空位阐扬设想吧,归正目前我是没筹算正名的。
我缓缓展开双眼,二哥背风而立,宽广的身躯为我挡在风前。稍一抬首,便能坠入那温情淡雅的瞳眸当中。
可算来看我了?哈腰驼背的我立即挺直胸膛,不出几秒又软了下去,凤眸一横:“传吧。”
但是我额头上没作‘高兴’两字,此时正臭着脸往池子里扔小石子,石头落入水中激起阵阵波纹,吓得一池的乌龟缩着脑袋到处窜逃。
我说你这彤婕妤说话都不长记性的吗?都忘了那天是如何奉劝我来着的?你这类谈吐和行动不分歧的做法深深让我产生被捉弄的设法。
二哥来到园子时,我正在树荫下坐没坐相地钓乌龟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