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环固然满腹猜疑,却还是没有质疑少爷的话,各自领了叮咛下去了。只留齐遥清一人瘫坐在八凤椅上,长叹一声,怠倦的揉着眉心。
魏延曦的每一个字都如针普通扎在贰心口,这实在是太戏剧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绕了千百条弯路后,雍王寻了近十年的“小七姐姐”竟然是……
齐遥清见魏延曦可贵表情这么好,连唇角都不自发的戴上了些许笑意,因而连带着本身的表情也跟着好转了很多,淡淡一笑应道。
他本日也不知是如何想的,许是因为要见挂念多年的心上人过分冲动了,竟一变态态的没有穿墨袍,而是穿了件藏蓝色的宽袖锦袍。锦袍领口和衣摆处绣着敞亮的银色龙纹,恰到好处彰显出身份的贵重却又不显沉重。
他说话时眼睛望着窗外熙攘的贩子,可目光却仿佛穿过了层层楼阁又回到了那日雁秋山上,兀自回想着十年前的点点滴滴,那神情沉寂如水,却又好似天涯的朝霞般残暴多彩。
他说完很快也上了马车,端端方正的坐在魏延曦劈面,也不看他,自顾自的透过车帘望向窗外。魏延曦被他恭敬守礼的态度弄的很不舒畅,就像喉头梗了一根刺一样,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平白噎得慌。
“王爷是十年前遇见那位小七姐姐的?”他随口问了句。
一时候,两人竟相对无言,各自望着窗外,想着本身的苦衷。
齐遥清闻声突然回神,赶紧摆了摆手,“啊,不,不。是臣一时失神,还望王爷恕罪。”
“嗯,那就好。”魏延曦低应了一声,“王妃办事本王天然放心。”
“雁秋……山?”听到这三个字,齐遥清愣了愣,俄然微蹙起眉,像是回想起了甚么似的,欲言又止。
就算再不甘心,日子也老是要过的。
“梦寒,去帮我安排一下,就说两今后我与王爷一同去娘舅家拜访,让他早作筹办,两位表妹和夫家最好也在场,莫要失了礼数。另有梦琪,叫底下人去主院传个话,奉告王爷时候定在两今后,届时我会提早在门口等他的。”
“少爷,王爷到底是如何想的,怎的俄然要去舅爷家了呢。”
至于本身这儿嘛……齐遥清哂然一笑,他不来正妻院中也没甚么不好,毕竟本身一小我安逸惯了,最不喜好官宦人家那套烦复繁复的礼节,也免得魏延曦来了今后还要绞尽脑汁的对付他,平白给本身添堵。
不过正所谓“山不就我,我自就山”,这不,齐遥清这边固然乐得安逸,可魏延曦那边却没肯让他这份安逸持续的太久。在结婚后的第七日,魏延曦的口信便送到了,让自家王妃帮着安排一下,乘着结婚休沐这几日去他娘舅家登门拜访一趟。
对于这个成果齐遥清天然是对劲的,大舅办事他一贯放心,以是也未几问,他像平常一样看誊写字,悄悄等着两今后的到来。
魏延曦见本身都上车半天了,底下齐遥清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终究忍不住问了句。
明显很快就能重获自在身了,可为何本身的心竟有种这么累,这么空落的感受。是因为今后与宦途再无缘而感到肉痛么?仿佛不是。那是因为即将单独面对世人鄙弃、非议而感到害怕么?仿佛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