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曦不知他为何会俄然问起这事,不过还是实诚的点了点头:“是,十年前在雁秋山。”
齐遥清见魏延曦可贵表情这么好,连唇角都不自发的戴上了些许笑意,因而连带着本身的表情也跟着好转了很多,淡淡一笑应道。
自从那日回门后,齐遥清接连数日都没再见到过魏延曦。听梦寒刺探来的动静说,魏延曦每天以留在主院居多,甚少出门,到了早晨更是单独卧于主院,再没去过几个侧室的院子。就连本来最得宠的薛含雪都在一夕之间受了冷待,连续几日都没见过王爷一眼,好不轻易炖了点东西想去主院看望一番,却连门都没进成绩被赶了出来,说是王爷身材抱恙不宜访问。
固然……呵呵,这个“温存”另有待考虑罢了。
不过魏延曦对于他的非常涓滴不觉,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当年小七姐姐那抹绝代无双的绯色身影,自顾自的说着他们二人初见时的景象,就连一贯冷酷的声音都和顺了几分。
过了很久,终究还是魏延曦先开了口。
“少爷,王爷到底是如何想的,怎的俄然要去舅爷家了呢。”
明显很快就能重获自在身了,可为何本身的心竟有种这么累,这么空落的感受。是因为今后与宦途再无缘而感到肉痛么?仿佛不是。那是因为即将单独面对世人鄙弃、非议而感到害怕么?仿佛也不是。
他说话时眼睛望着窗外熙攘的贩子,可目光却仿佛穿过了层层楼阁又回到了那日雁秋山上,兀自回想着十年前的点点滴滴,那神情沉寂如水,却又好似天涯的朝霞般残暴多彩。
刚送走传话的小厮,梦琪就一脸迷惑的问齐遥清。也不怪她生疑,这类刚结婚没多久便要去夫人母族拜访的究竟在少见。再说温氏的母家又不是甚么显赫的官宦世家,齐遥清的大舅,也就是温氏的兄长,现在不过是工部一个可有可无的六品员外郎,以王爷的身份实在没有甚么拉拢的需求。
可惜在这王府里王爷的话比天高,薛含雪耻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无计可施。
至于本身这儿嘛……齐遥清哂然一笑,他不来正妻院中也没甚么不好,毕竟本身一小我安逸惯了,最不喜好官宦人家那套烦复繁复的礼节,也免得魏延曦来了今后还要绞尽脑汁的对付他,平白给本身添堵。
“那日本王与几位皇兄闲来无事,便相约了去雁秋山打猎。谁知猎还没狩到,倒先中了埋伏。”魏延曦说到这儿,眼睛微微眯起,眸中滑过一丝狠意,“当时本王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浅显皇子,一无家属支撑,二无军功背景,也不知他们做甚么的非要将本王看作绊脚石,欲除之而后快。”
齐遥清闻声突然回神,赶紧摆了摆手,“啊,不,不。是臣一时失神,还望王爷恕罪。”
一时候,两人竟相对无言,各自望着窗外,想着本身的苦衷。
“臣怕王爷久等,故来早了些。”
不过正所谓“山不就我,我自就山”,这不,齐遥清这边固然乐得安逸,可魏延曦那边却没肯让他这份安逸持续的太久。在结婚后的第七日,魏延曦的口信便送到了,让自家王妃帮着安排一下,乘着结婚休沐这几日去他娘舅家登门拜访一趟。
“梦寒,去帮我安排一下,就说两今后我与王爷一同去娘舅家拜访,让他早作筹办,两位表妹和夫家最好也在场,莫要失了礼数。另有梦琪,叫底下人去主院传个话,奉告王爷时候定在两今后,届时我会提早在门口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