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很快就能重获自在身了,可为何本身的心竟有种这么累,这么空落的感受。是因为今后与宦途再无缘而感到肉痛么?仿佛不是。那是因为即将单独面对世人鄙弃、非议而感到害怕么?仿佛也不是。
“奴婢服从。”
自从那日回门后,齐遥清接连数日都没再见到过魏延曦。听梦寒刺探来的动静说,魏延曦每天以留在主院居多,甚少出门,到了早晨更是单独卧于主院,再没去过几个侧室的院子。就连本来最得宠的薛含雪都在一夕之间受了冷待,连续几日都没见过王爷一眼,好不轻易炖了点东西想去主院看望一番,却连门都没进成绩被赶了出来,说是王爷身材抱恙不宜访问。
他本日也不知是如何想的,许是因为要见挂念多年的心上人过分冲动了,竟一变态态的没有穿墨袍,而是穿了件藏蓝色的宽袖锦袍。锦袍领口和衣摆处绣着敞亮的银色龙纹,恰到好处彰显出身份的贵重却又不显沉重。
刚送走传话的小厮,梦琪就一脸迷惑的问齐遥清。也不怪她生疑,这类刚结婚没多久便要去夫人母族拜访的究竟在少见。再说温氏的母家又不是甚么显赫的官宦世家,齐遥清的大舅,也就是温氏的兄长,现在不过是工部一个可有可无的六品员外郎,以王爷的身份实在没有甚么拉拢的需求。
“王爷是十年前遇见那位小七姐姐的?”他随口问了句。
不过既然是本身挑选的门路,那便一向走下去吧。大不了今后隐姓埋名,做个像教员那样云游四方、四海为家的学士,也算不枉此生走过这一遭了。
他说完很快也上了马车,端端方正的坐在魏延曦劈面,也不看他,自顾自的透过车帘望向窗外。魏延曦被他恭敬守礼的态度弄的很不舒畅,就像喉头梗了一根刺一样,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平白噎得慌。
“嗯,是啊,受了伤。”魏延曦点点头,神采却愈发温和,“当时毒箭贯穿本王肩胛,几乎要了本王的命。厥后回宫听太医说,若非她当时脱手相救,毒素又清的及时,恐怕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本王了。”
“嗯,那就好。”魏延曦低应了一声,“王妃办事本王天然放心。”
可劈面的齐遥清却不然。只见他神采惨白如纸,神情凝重,额间盗汗点点,一双白净苗条的手死死扣住座椅边沿,直扣得指节泛白却还浑然不察。他感觉本身的脑袋嗡嗡作响,心都将近从胸口跳出来了,似是下一刻就要倒地昏迷畴昔。
就算再不甘心,日子也老是要过的。
对此齐遥清轻笑一声,不作批评。两人之间话既然已经说开了,魏延曦天然不消再做那吃力不奉迎的事。也就只要薛含雪看不清她在魏延曦心中的位置,非上赶着的往前凑,天然只要碰一鼻子灰的份儿。
那究竟是……为甚么呢……
齐遥清见魏延曦可贵表情这么好,连唇角都不自发的戴上了些许笑意,因而连带着本身的表情也跟着好转了很多,淡淡一笑应道。
“雁秋……山?”听到这三个字,齐遥清愣了愣,俄然微蹙起眉,像是回想起了甚么似的,欲言又止。
人未到,声先至,齐遥清在商定的这日早早等在了王府门口,未几时便闻声门内传来一声明朗的呼声。再转头,只见魏延曦正负动手跨门而出,朝本身走来。
两个丫环固然满腹猜疑,却还是没有质疑少爷的话,各自领了叮咛下去了。只留齐遥清一人瘫坐在八凤椅上,长叹一声,怠倦的揉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