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肃作为果断的三皇子党,一向冷静藏于幕后帮他拉拢大臣,打通干系,为夺位之争做足了筹办,以是三皇子厥后能顺利即位他绝对功不成没。
按理说好不轻易温氏死了,女儿也有出息了,替本身挣来这个一品国公夫人的位子,她的日子理应超出越舒心啊,可究竟刚好相反。也不知怎的,常常见到齐遥清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和那张肖似温氏的脸庞她就会产生幻觉,仿佛本身在他面前还是当年阿谁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侧室,连说句话都要看正室的神采。
齐萧肃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愣是把个“不孝子”的名头硬扣到齐遥清脑袋上。他就不信都背上不忠不孝的名声了,齐遥清还能这么倔强。
她平生最讨厌的人无外乎两个,一是已故的先夫人温氏,二就是温氏遗留下的这个儿子。
不过很快,机遇便来了。
“不是儿子要气死父亲,而是父亲您要逼死儿子。两日前赐婚的圣旨就已经到国公府了,可我对此竟然分毫不知,若不是本日听下人偶尔提起,恐怕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如何,父亲感觉这不成笑么?敢做却不敢说,莫非您要在九今后把我打残了硬抬进雍王府吗!”
他一字一顿,说的掷地有声,分毫不让。
齐萧肃手中盛着滚烫茶水的白瓷杯在空中滑过一个标致的弧线,精确无误的砸在齐遥清额头上。茶杯碎裂,瓷片四散,齐遥清的额角顿时呈现一个血洞穴。一整杯沸茶混着血水沿惨白的脸庞滴下,甚是吓人。
彼时旧太子尚未被废,可先皇身材每况愈下,以是皇位之争虽没端到台面上却也已是暗波澎湃。
齐遥清嘲笑一声,撑着空中站起来,顺手抹去额间的血迹便朝本身居住的净水苑走去。
不过这十多年受的苦,齐遥清固然本身内心晓得,但看在赵氏眼里却完整不是一回事。
赵氏成了正妻,虽是续弦却被皇上亲封为一品国公夫人,这份光荣是早亡的温氏所远不能比的。同时,这也意味着本来是庶宗子的齐皓远一跃成了嫡宗子,而本来身为嫡宗子的齐遥清只能退居嫡次子。
在当今圣上还是三皇子的时候,齐萧肃很有目光的将宝全数压在他身上,义无反顾的将齐颂锦送进宫里给他当侧妃。
城南清平斋,雍王殿下为即将过门的王妃筹办了一个大大的“欣喜”,而此时城东盛国公府的主院里却沉寂的可骇。
再加上他资质浅显,边幅浅显,是以在齐府一向都不如何失势。对此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何如,谁叫他娘没用,再如何得宠都只是个侧室呢。
两人谁都不说话,就这么对峙了好久。
“你……”齐萧肃指着堂中跪着的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儿子心高气傲他是一向晓得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一贯不喜好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萧瑟不但没把他的性子磨平,反倒让他变得更倔了,真不知该怪谁。
“猖獗!”
这也就解释了为安在三皇子一举夺魁、荣登大宝之时直接册封齐颂锦为锦昭仪,更将历朝只要军功赫赫的大将军才可加封的国公爵位例外授予齐萧肃。
母亲离世,齐遥清为此悲哀不已,几度昏倒在温氏的灵前。而齐萧肃固然也悲伤了一阵子,但很快便将兴趣移到当时还是个侍妾的赵氏身上来。
“威胁?为父能威胁你甚么!孝子!你这个孝子!我养你二十多年,到头来你不知孝悌礼义也就罢了,现在非得把我气死才肯罢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