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早就晓得自家王妃心软驯良,但吴染月的死会让他自责那么久实在不是魏延曦愿定见到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会如何做?
这类神采安在魏延曦一张一贯冷峻的脸上还真是喜感得很。
齐遥清没有抵挡,顺服的任由他带着倚靠在他腰间,闭上眼感受着独属于魏延曦的气味与温度,莫名的感觉放心了很多。
“说实在的,当初我是真想走,不想再留在这里平白受摧辱。不过临行那日,王爷却对峙要我留下来,乃至……呵,还把我强掳回了院里。我当时想,你那会儿正在气头上,我多说无益,真要硬拼也拼不过你,倒不如先承诺了,留下来,然后等你复苏了,厌倦我了,自会放我走的。”
他的吻霸道而没有任何保存,攻池掠地,敏捷撬开齐遥清唇齿,囊括他的口腔。
他当初把人扛返来,硬是要齐遥清留下来时,就猜到他承诺本身应当只是权宜之计。只是这份猜想固然一向存在,但因为齐遥清不提,他也就一向压在心底不搬到明面上来。
“王爷,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他不晓得。
不过齐遥清的反应是魏延曦先前完整没想到的。
低不成闻的一声轻应滑入魏延曦耳中,怀中人有些羞怯的垂下视线,悄悄点了点头。
实在细心想想,骨子里他还是怕的吧,怕齐遥清有一天会俄然对他说,“你留了我那么久实在都是你在一厢甘心,我与你半点情分也没有,现在我倦了,你放我走吧。”
齐遥清肤色本就白,这会儿被魏延曦一折腾那张脸顿时红得跟火烧云似的,一双斜挑的凤眸里水汽氤氲,这一瞪三分责怪,七分含情,本是想制止魏延曦的,却不知被这么一看魏延曦更是完整把持不住了。
魏延曦本就被他说的心火难耐,他又可贵这般和婉,岂还了得?当即撤下他抵住齐遥清下颌的手,微微放开他的唇,任他呼吸两口新奇的氛围,然后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滑下去托住他的臀,一把将人带离了地。
直到现在,他方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暖和而又果断,缭绕在魏延曦心头,感觉只要能获得此人的诚恳以对,这数月来的统统艰巨困苦都是值得的。
连缀阴雨下了很多天,将本就萧索的暮秋完整带入了夏季的枯萎中。
“王爷,”齐遥清俄然深吐了口气,昂首看向魏延曦,伸手将他眉间的褶皱一点一点抚平,暴露一个浅浅的笑容,道:“就如我那日所说,人这平生不过仓促数十载,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惜取面前人。王爷,我既是应了你,便不会再忏悔,这一世,只要君不悔,我便长愿相随。”
这一点头,魏延曦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终究断了。
在他看来,齐遥清以德抱怨,既承诺了替吴染月把她哥哥从皇背工里救返来,又承诺帮她关照着吴家,这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另有甚么可自责的?如果这都要自责,那本身之前杀了那么多北狄将士,害得那么多家庭支离破裂,岂不是要以命相抵来恕罪了?
自从六日前他自吴染月的侧院返来后,整小我就像从冰窖里头捞出来的一样,整天里暮气沉沉的,只一小我悄悄的坐在那边不转动,望着窗外发楞。
“嗯。”他低应了一声,缓缓垂下了眼,“王爷,我只是……不明白,这并非她的错处,为何弄到最后她却连条活路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