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恩!”
温帝正愁下不来台,见叶知秋开口,心中一阵欣喜,喜道:“爱卿愿亲往碧海一趟?”
“恰是恰是,不错不错,极好极好。”一个意义能用层出不穷的言辞变着法儿的把一言堂装点成百家争鸣恰是恭维之术的最高境地,但于这些爱卿们不过是雕虫之技。
众臣一听,顿觉本身帮衬着揣摩圣意,却忘了此事是礼部行走之事。礼部的尚书未发话,本身便口若悬河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当即都住了口,再不吱一声,可谓收放自如。
户部尚书裴然又大声奏道:“圣上,臣大胆请任此次结姻的副婚使。百姓嫁娶尚要倾囊筹办,何况是一国太子。想必此次联婚需求破钞之处甚多,叶大人出使碧海用心主外,臣只会干些分斤拨两的事儿,愿在海内与叶大人遥相照应,共理首尾。”言罢,不等温帝开口,便一脸朴拙地朝叶知秋作了一揖道:“叶大人尽管用心与那明皇周旋,婚嫁所需开消流水之事,户部愿大力互助!”
“是是是!对对对!”含元殿上一阵拥戴的反响泛动。
叶知秋淡淡地应道:“臣鄙人,愿自荐前去碧海。”
叶知秋心下一惊,暗叫不好。落英湖的详细景象实在是银花所述,方才殿上陈词,却不谨慎说漏了嘴。
现在慕云佑已逝,慕云佐病养于太师府,温帝生性平和,朝臣们更加涣散起来。以往到了殿前皆是屏息而立,摆列两侧。现在三三两两,聚成数群,口中闲话不竭。更有甚者,还偷偷从袖中取出点心吃上一口的,搞得不像上朝,倒像是游园。
温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让人有些揣摩不透。他天然晓得落英湖是如何回事,可叶知秋的辩才如此了得,此次到了碧海国,想来必能成事,不由心下一宽。
如此,有人贪睡早退了一会儿,亦可讳饰畴昔。朝臣们心知肚明,心中自是大为乐意。只要慕云佐很有不悦,数主要奏,却被兄长拦下。
殿上顿时一阵窃保私语。
“克日碧海国传来手札,提及两国联婚之事,虽未有定论,但很有喜闻之意。此事原系太子冒昧,俄然提言于碧海明皇前,朕初闻时亦惊诧不已。只是两国联婚,事关严峻,不知诸位爱卿有何见论?”
“叶爱卿,既是两国联婚,此事当归礼部,你这个尚书缘何一言不发?但是感觉有不当之处?”
早朝后,众臣正要缓缓退出含元殿,温帝忽道:“叶爱卿,你且留步。”叶知秋躬身站在阶前,待殿上再无旁人时,应了一声:“臣在。”
叶知秋出列上前,先是稳慎重重地一拜,朗声道:“两国联婚之事,于苍梧碧海两国并非初例。当年碧海银泉公主嫁入慕云一族,便是先河之举。然此次听闻落英湖之劫让碧海举国震惊,乃至于明皇将银泉公主留在了太液都城,可见明皇对此事心存芥蒂。方才圣上言及碧海春联婚之事有喜闻之意,臣大胆测度碧海国实是心存踌躇尚不决论。如此便冒然答允为太子殿下提亲,倘若碧海心生几次,功德不成,我苍梧国难道颜面扫地。”
收放自如的众臣立马又闭嘴了,惊骇地看着叶知秋,唯恐他要搞出甚么幺蛾子来。
叶知秋摇点头,回道:“非也,现在天下三分,我苍梧与碧海唇齿相依已近百年,此番交谊实是难能宝贵。何况有伊穆兰虎视于北地,两国皇族的联婚远胜一纸文书的盟约。臣觉得,此姻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