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碧绿洁白的菜肴上桌,韭菜嫩绿油光,仿佛充满压抑不住的秋色。配上乌黑剔透的山间河虾,清雅娟秀,令人胃口大开。
阿峰低着头,只顾埋头用饭,听着其别人高谈阔论,本身竟然一句话都插不上!
“同道中人!”闻一鸣拍鼓掌,畅快道:“说到韭菜,顿时想起美食家汪曾祺老先生的一句话:文求雅洁,少雕饰,如春初新韭,秋末晚菘,滋味近似。”
“韭菜吃的就是鲜香腴嫩,旺油旺孔殷炒才气保鲜,必然要待锅里油烧辣烧得冒热烟时才下锅,最好让菜上带点水珠,热油遇水,刺啦一声,喷上一层油膜,葱嫩青碧的韭菜所特有的扑鼻鲜香,让人馋涎欲滴。厨子不敷,炒的时候太长,油少,或是盐放早了出水多,味道都会大打扣头。”
阿公先容道:“韭叶似兰,同喜水气津润,故韭菜必然要长在山间清泉边的畦地,方才鲜嫩水灵。”
“如果吮不动时,可用筷子头将螺肉往里抵一抵,抵松了,再一吮就搞定。我见过有人一双筷子将整盘螺蛳吃得烟消云散,清清爽爽,手底子不需碰螺蛳,也是门技术活。”
面前一大碗螺蛳汤,上面漂泊着星星点点青绿韭菜,简朴,高雅。刁老爹也笑道:“是啊,阿公好久没有吃过您亲手做的螺蛳汤!”
世人哄堂大笑,持续道:“只要吸得恰到好处,让螺蛳头进嘴,牙尖悄悄把后半段截住,舌尖裹住一吮,全部螺肉便裹挟带着鲜美的汤汁悄悄滑出。”
“特别是不利遇见倒霉炸弹,正说着或听着时,这里用力一吮吸,呸……喉嗓眼里如同给捣了一拳,呸!呸!真恰是臭到肚肠根里去了!”
“春韭的鲜润,加上故交老友的殷切交谊,让逃亡乱世的大墨客所获得的无穷安抚,足以穿透千年汗青烟云直抵我们而来。”
“初春仲春,韭长三叶,不出五叶,便可割头刀韭菜。割韭菜不似割人头颅,韭菜割后,浇下水肥,再盖点草木灰,很快便萌发新芽。以是韭菜割了长,长了割,一茬又一茬,地头上是接连的新碧。”
“至于刺玫苔子……”阿公笑道:“初春二三月野玫瑰由老杆或地下根抽出嫩茎,可达竹筷粗细,色彩有青有暗红,掐下来,撕去连叶带刺的表皮,径送口中,甜丝丝,是我们上山最喜好的零食罢了!”
“有句老话:三辈子学穿,五辈子学吃。常常想到食不厌精和割不正不食的古训,便感觉贤人教诲未免太呆板有趣,有些书白痴气!”
第二盘韭菜炒螺蛳上桌,形似胶饴的螺蛳肉先以油和作料爆煸,再投春韭共炒。盛入青花瓷盘中,碧绿的韭菜,近乎玄色的螺肉星星点点,像是散落郊野里的牛羊,让人好像赏识一幅江南水乡民风画。
昂首看着别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暗自点头道:“哎,这莫非就是所谓的文艺范?”
闻一鸣不由得暗自感慨,这类装逼的话也只要凌雨馨说出来不让人腻烦!苗人背景吃山,自给自足,固然这里不如都会繁华,可安好宁静,不失为人间乐土。
“先生不要嫌弃这类小螺,全数采于山间清泉以内,洁净清甜,腐败时螺蛳大补,且味美。这个时候的螺蛳刚由冬眠中醒来,少泥腥气,那种紧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