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便有些馋了。听得有脚步声,往角门里望了眼,苏豫脚步仓促的过来了。
“在别清院书房里。”苏豫答道,内心想着该当随身带着的,明晓得褚疏会来同他换。她这般讨厌费事的人,此番交来回回,迟误了工夫。
颜蠲没上马,倒是问褚疏,“东西在府上吧?”
“伯逸觉得是出了甚么事儿。”苏豫含笑,翻开折扇打量了会儿。扇面上是竹林深谷,云雾间还隐着一院子,恰是褚疏那竹苑,一旁还题着一句:“此处向来可败兴,年年事岁与君共。”
“那中午一刻,中正门见。”褚疏勒紧缰绳,原地转了几圈,“兄长可去问问有无桃花酿卖的。”说罢,便驾马去了阮府。
“疏儿,在你眼里伯逸便这般……”苏豫叹了口气,“罢了,在疏儿眼里也没有不好的女人。”
阮岚是个聪慧的,明白乐抑府既然来人报信了,他们就没有不奉告的事理,便是再有蹊跷也不该自家府上多事,因而亲身叫来安牟说了这口信。
门卫都识得褚疏,她便直接出来了,管家安业本在正堂同人说事,见到她来了,赶快上前微鞠一躬,“女人来了。”
“天彭,”褚疏眸子一转,“此次应当会待得久一些。等我定下来了,同你传信。”
“不会,都雅的。”苏豫合起扇子,伸手揉了揉褚疏的头。
“别人与你至心,便不得孤负的。”褚疏下巴一昂,驾马便走了。
报门人将信将疑,看褚疏这模样不像是甚么平凡人,就是她这身麻衣让人有些拿不准,乐抑府的人他也没见过,但如何着也不该当是她这穿着打扮。不过毕竟是乐抑府的人,不好怠慢的,便还是点头去里头报了。一刻钟后报门人返来,同褚疏道,“里头同苏二爷讲去了,女人去东角门等等罢。”
褚疏挑眉看了他一眼,瞟见角门里头立着一抹桃色,便歪头看向门内,是阮岚。褚疏食指轻戳着苏豫的肩胛,“你是不是又拿我做挡箭牌了。”
“主子半个时候前坐白凰辒车出门了,”管家道,“说是去华侈一个时候便返来,老奴猜想是去阮府赴宴了。”
安业指了路,褚疏记着后出了乐抑府。颜蠲正同她那马说着甚么,扭头见她出来了,这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问,“如何这般快,拿到了?”
“是伯逸不想多待了,”苏豫忽视褚疏的调侃,苦着一张脸,呼了口气,有些责怪道,“都怪疏儿不肯来。”
“融朗兄呢,”苏豫轻刮了下褚疏的鼻尖,“已经走了吗?”
她上马后又瞧了眼里头的阮岚,俯身同苏豫私语道,“阮岚也是个好女人,你别又迟误了。”
半晌,她便到了阮府地点的高乐坊。这阮府在宫城西近边,按说也不是甚么平凡人家。褚疏一进胡同,便瞥见那高挂的“阮”字灯笼,一起过来,东边有个角门,往西边望一眼,那边仿佛也有个角门,开得比平凡人家的正门还大。再瞧那正朱门上的牌匾,“阮府”两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显赫人家啊。
想到这里,苏豫便同一旁的安牟道,“安牟,你去将马车驾过来罢。”
“我就懒得出来了,”颜蠲同褚疏道,“你快些就是了。”
苏豫不解,转头看了眼。阮岚怯怯的立在那边,见他俩望畴昔了,福了福身。苏豫点头,别转头同褚疏道,“是阮老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