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逸也是这般想的。”苏豫收了思路,换了副笑模样,他乃至猜到了明日会是谁来接她回宫。
“午后子宽说自皇叔那处寻你过来,本日疏儿应是去见了皇叔,”苏豫细心考虑着,“昨日疏儿说与旻国太子有一面之缘,将才返来又与你那朋友提及,疏儿将才是从驿站返来罢。”
“伯逸莫要给我扣这般大的帽子。”褚疏撤下撑着头的手,直接将头埋进软枕里,声音闷闷的,有些恼又有些无法,“孽缘,真是孽缘。”
“这才刚入宫,”褚疏扒拉着指头,“我就有些烦了。”
“大略还要再宫里住些光阴,”褚疏吹着散在额前的碎发,“明日怕是一大早便有人来催我回宫。”
“太子字孟延,你字伯逸,你先前说太子是宗子,昨日皇后又为他说话,那便应是嫡宗子,既为嫡宗子,又为何取'孟'字,”褚疏见苏豫张了张嘴,她伸手隔空拦住,“这里头的说道,我并不想晓得,伯逸不需求同我申明,我只是答复伯逸的疑问罢了。”
“说一半留一半?”苏豫倒有些不明白褚疏这话是何企图。
苏豫没想到褚疏行动这般快,他本来还想明日去面见苏肇时问他有无看本身的书卷,顺道将与广心的事奉告苏肇,没想到被褚疏抢了先。
“觉得父皇会考虑太子是不是容不得伯逸。”苏豫答道。
“那年伯逸随父皇去了洛河行宫,”苏豫看着褚疏的腿荡啊荡,“伯逸如果没记错,疏儿说是去了秭归罢?”
“疏儿,”苏豫想到午后时褚疏对苏宥的态度,“你还在恼子宽?”
“疏儿是父皇邀进宫的,定不会有报酬难,父皇也不会过于束着疏儿,”苏豫又扇起了扇子,“疏儿这才入宫不过一天,烦甚么?”
苏豫摇扇的行动缓了缓,“疏儿为何会这般觉得?”
“疏儿这话才是妙不成言,”苏豫看着褚疏,她的神采倒并不是很显疲惫,但话语里透着倦意,“怎的俄然这般讲?”
褚疏气呼呼瞥了苏豫一眼,他正弯着眼看着她,像个犯了事的孩子,她抿了抿唇,“起来罢。”
“你将才是欢乐吗,”褚疏哼了一声,“你是当我瞎还是当我聋?”
苏豫没有接话,褚疏将头靠在膝盖上看了他好久,两人四目相对好半晌,苏豫开口笑道,“伯逸本来只觉得疏儿透辟,竟不想疏儿有此手腕。”
“这事如果再成不了,那便都怪你,”褚疏瞋了苏豫一眼,“你听着了嘛。”
“我先前说那荷囊不急,现在想想,还是尽早拿给阮岚的好,”褚疏思路极快,“彦顼说阮府孙辈一个与太子要好,一个与三皇子要好,我想,阮家该当是为太子权势,如果阮家提及要将阮岚嫁于你,戎公定会考虑太子是不是容不得你。”
“伯逸记性真好,那年恰是去了秭归,”褚疏眯着眼睛看着苏豫,“说来也怪,明显不过那几天打过几次照面罢了,本日见着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竟然怪极了我,好似我是个负心人普通。”
“你竟然嫌我有手腕,”褚疏柳眉一挑,有些不大欢畅,“苏伯逸,若不是为了你与广心之事,我会动这个脑筋吗!”
“我不想过在阳州时的日子,”褚疏声音低了下来,好似一口气憋到了嘴边,只是没有叹出口,“更不喜见那些人的谨慎翼翼。”
“嗯,”褚疏扁起嘴,“早晓得,便不急着去还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