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还要再宫里住些光阴,”褚疏吹着散在额前的碎发,“明日怕是一大早便有人来催我回宫。”
苏豫闭了闭眼,褚疏接着道,“这事,太子定然膈应,再加上太子妃之事,我想,戎公该当会更偏伯逸一些。”
苏豫摇扇的行动缓了缓,“疏儿为何会这般觉得?”
褚疏气呼呼瞥了苏豫一眼,他正弯着眼看着她,像个犯了事的孩子,她抿了抿唇,“起来罢。”
“疏儿,”苏豫想到午后时褚疏对苏宥的态度,“你还在恼子宽?”
“这事如果再成不了,那便都怪你,”褚疏瞋了苏豫一眼,“你听着了嘛。”
“我先前说那荷囊不急,现在想想,还是尽早拿给阮岚的好,”褚疏思路极快,“彦顼说阮府孙辈一个与太子要好,一个与三皇子要好,我想,阮家该当是为太子权势,如果阮家提及要将阮岚嫁于你,戎公定会考虑太子是不是容不得你。”
“是。”苏豫又朝褚疏一揖。
“觉得父皇会考虑太子是不是容不得伯逸。”苏豫答道。
苏豫轻声笑了,褚疏极少感慨,竟然还是为了男女之事,他有些猎奇,究竟是那里的细节足以让她这般无法。
“伯逸也是这般想的。”苏豫收了思路,换了副笑模样,他乃至猜到了明日会是谁来接她回宫。
“我不想过在阳州时的日子,”褚疏声音低了下来,好似一口气憋到了嘴边,只是没有叹出口,“更不喜见那些人的谨慎翼翼。”
“太子字孟延,你字伯逸,你先前说太子是宗子,昨日皇后又为他说话,那便应是嫡宗子,既为嫡宗子,又为何取'孟'字,”褚疏见苏豫张了张嘴,她伸手隔空拦住,“这里头的说道,我并不想晓得,伯逸不需求同我申明,我只是答复伯逸的疑问罢了。”
“本日接连见着好几位故交,”褚疏内心乱得很,“实在感慨。”
“便说有,但是不说是谁,”褚疏似笑非笑,“既不能让戎公太难做,也让他好好检验检验。”
“这才刚入宫,”褚疏扒拉着指头,“我就有些烦了。”
“那年伯逸随父皇去了洛河行宫,”苏豫看着褚疏的腿荡啊荡,“伯逸如果没记错,疏儿说是去了秭归罢?”
“疏儿这话才是妙不成言,”苏豫看着褚疏,她的神采倒并不是很显疲惫,但话语里透着倦意,“怎的俄然这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