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安业这才反应过来,“是老奴胡涂了。”
“谁啊?”甚三开了门,四周看了眼,发觉地上的金疮药,俯身拾起,嗅了嗅,又扫视了一圈,朝屋里道,“有人送了金疮药来。”
“那伯逸在此等你。”苏豫伸手将褚分散落的发别到耳后。
苏宥皱起了眉头,“我不晓得。”
“疏儿?”苏豫听得褚疏来了,便从速过来了,见她少有的端庄模样,便没说话,别头朝一旁的昌路笑了笑。
褚疏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同出了凌云室,苏豫招安攫取来药箱,褚疏从中随便取了两瓶,支出袖中,“我先去送药,劳伯逸差医者瞧瞧我那朋友。”
“是,”苏豫点头,他大略明白褚疏口中的“蓬莱”不是蓬莱县,而是蓬莱城,“送去蓬莱城的信鸽。”
“是,”褚疏将帛条递与苏豫,“因为不大好让长辈瞧见,飞鸽传书时便总会这般。”
“那干脆我便先送信罢,”褚疏撞了撞苏豫的肩膀,“伯逸可愿同我一起去书房呀?”
“女郎,离西兄…”昌路一心顾虑着离西的身子。
“部属不知,”昌路低下头,内心好似悬起一块石头,“女郎是想…”
“你如何晓得单单是给你的,”甚三不平气,“有两瓶呢。”
“伯逸帮手差人看看罢,”褚疏起了身,“我不过就是半瓶水晃啊晃,装装模样罢了,毕竟还是不可啊。”
“啊呀,”褚忽视而想到甚么,拍了下额头,“送信给蓬莱的鸽子在竹苑,还得回一趟竹苑啊。”
见甚三将金疮药拿了出来,褚疏便也就离了驿站。屋里的谷风感觉风趣,要甚三将金疮药拿给他看,药固然金贵,却不奇怪,又是用极浅显的药瓶装着,甚三看着谷风笑开的嘴角,一头雾水,“是谁拿来的?”
“你管这么多干吗,”谷风将药收进袖中,“又不是给你的。”
驿站灯火透明,静得让人发慌。褚疏立在房檐之上看着东室,好久才听得东室有甚么摔碎的声音,然后便见着里头有人出来了,看身形,大略是唐茶,他在北室门口停了会儿,最后又回身回了南室。
“身子懒,要金创药那些做甚?”苏豫不大明白,褚疏身上也没甚明伤,他有些担忧她是受了甚么暗伤,他恐她瞒着。
“我看不了,过会送信给蓬莱,”褚疏耸了耸肩,笑着拂开苏豫的手,“打趣话,不敢劳烦二皇子的。”
“城门已经关了,”苏豫看着褚疏,“伯逸府上也有可送往蓬莱的信鸽,疏儿不如便用伯逸府上的信鸽罢。”
“才不是甚么情味,”褚疏哼了一声后起了身,“即便是,也抵不过伯逸与广心的情味。”
“我说给我的就是给我的,”谷风护住袖袂,抬高声音自言自语,“才不要小郎君待我和你这傻大个不分厚薄。”
“安叔,我俩脖子都快断了,”褚疏嘻嘻笑着,“能费事您在远泉室旁辟个地儿给这兄弟躺下吗?”
苏宥看向别荆,这小子本日不但话多,还很镇静,委实让人猎奇褚疏让他帮了甚么忙。
安业从速挥手,府兵天然也就退下了,他看着褚疏架着的离西,“女人,这…”
“昌路,传信给兄长与阿爹,”褚疏细心想了想,“只说离西受了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