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纪。”许止低声唤了许汉一声。
“早去早回。”许汉扬声同褚疏道，褚疏抬臂挥了挥，“放心罢。”
“我走了，”褚疏摆了摆手，“宗主好好面壁思过罢。”
褚疏不觉得怵，“旻国那边又翻天了？”
苏衎摇点头，是他同许止讲想褚疏一同回昌都，也说了如果褚疏不能一同回昌都，他于苏豫没得交代。也不知为何，之前许止都未表态，提到自家二哥后，老先生又多问了几句，便应了下来。
“孙儿知错，孙儿自罚于飞流处面壁思过三日。”许汉声音冷得骇人，躬身离了云清阁。
许汉无法得很，看着褚疏特地在徙东跟前顿了顿，动了动唇，没有出声。许汉清楚，是为离西护她的事。
“没恼。”许汉板着脸，没回身。背面的徙东大气都不敢出。
“六郎毕竟为皇子，”许止不紧不慢，“如果路上有个闪失，许氏还要有所连累。”
许汉脚步不断，褚疏嘴一撇，蹲身捡了几块小石头朝许汉扔去，一扔一个准。
褚疏假装楚楚不幸的模样，甩了甩手，“这类事这般费事，我哪有甚么拿得脱手的东西，不如南纪哥哥直接予我甚么做贺礼罢。”
“是吗？”褚疏挑了挑眉，没恼才怪，她太体味许汉了，他如果没恼，早愣住脚步了，也不至于现在还不回身返来看她。
许汉不睬她，两人沉默了好久，褚疏问他，“你觉着此番我回昌都，会产生甚么？”
褚疏脚步快，一炷香的工夫便追上了许汉，赶至他身边，“怎的了？”
许汉抑着腔调，“你那么多鬼点子，还消我来出主张？”
徙东被褚疏俄然这么一喝吓到，在离前头两人好几米外又退了退。
许汉这才将目光从褚疏身上挪开，梗着脖子，与许止对视着。
褚疏撑着头想了会儿，道，“外祖父说得对，戎公于我有知遇与再造之恩，六郎又是我请来的，该当我一同回昌都。”
“去昌都，去昌都。”褚疏立马寻着了许汉的点，赶快改口。徙东好半天赋明白过来，舒了口气。
“外祖父…”褚疏一头雾水，完整不明白许汉俄然在闹甚么别扭。
褚疏与苏衎面面相觑，苏衎有些无措，褚疏佯装咳嗽，这许汉怕是魔怔了。
“阿疏有本身的主张。”许止瞥了眼褚疏，缓了缓神采。
“南边闹腾起来了，”许汉默了会儿，还是开了口，“颎皇大寿，是个大事。”
“天然要送，”许汉拧着眉头，“但不必送至昌都。”
“既是如此，那南纪没话可说。”许汉压下内心那一团火，甚么“回昌都”，昌都又不是她该留之地。
扔出第五块的时候，许汉愣住了。褚疏衡量动手中剩下的小石子，轻笑着，“宗主，你恼了。”
“南纪。”许止举高了声音。
“那此事便定下来了，六郎，”许止看着许汉分开，转头朝苏衎道，“明日，南纪便不能送你了，勿怪。”
“是是是，没有过，”褚疏对付着，小声嘟囔道，“不说便不说。”
徙东在背面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许汉瞪了一眼，又不得不闭嘴。
许汉垂着眼眸，“甚么回昌都？”
许汉被逗笑。褚疏一贯如此，常日里放肆得很，张牙舞爪的，也只要这类时候才会披上玉软花柔的皮郛，同普通女子一样撒娇撒痴，只是她这类时候太少了，并且来得快去得快，翻脸便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