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汉这才将目光从褚疏身上挪开，梗着脖子，与许止对视着。
“孙儿知错，孙儿自罚于飞流处面壁思过三日。”许汉声音冷得骇人，躬身离了云清阁。
褚疏假装楚楚不幸的模样，甩了甩手，“这类事这般费事，我哪有甚么拿得脱手的东西，不如南纪哥哥直接予我甚么做贺礼罢。”
徙东在背面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许汉瞪了一眼，又不得不闭嘴。
“去昌都，去昌都。”褚疏立马寻着了许汉的点，赶快改口。徙东好半天赋明白过来，舒了口气。
徙东被褚疏俄然这么一喝吓到，在离前头两人好几米外又退了退。
“外祖父…”褚疏一头雾水，完整不明白许汉俄然在闹甚么别扭。
“我从未将你推出去过。”许汉摸了摸鼻子，弯着的眉眼里净是当真。
“既是如此，那南纪没话可说。”许汉压下内心那一团火，甚么“回昌都”，昌都又不是她该留之地。
褚疏撑着头想了会儿，道，“外祖父说得对，戎公于我有知遇与再造之恩，六郎又是我请来的，该当我一同回昌都。”
苏衎应好，褚疏仓促忙忙便去追许汉，连揖都没来得及作，她从不晓得许汉另有面壁这自罚，想着依他那性子，面壁时该当是不会晤人的。
“不对啊，”褚疏扒了下许汉的肩，悄悄指了指他的鼻尖，“你昔日不是都是急着把我推出去吗？”
褚疏与苏衎面面相觑，苏衎有些无措，褚疏佯装咳嗽，这许汉怕是魔怔了。
许汉垂着眼眸，“甚么回昌都？”
“祖父那边倒是很多寿礼，”许汉低头看了看褚疏的手，“在城里，你明日出发前去看看。”
许汉被逗笑。褚疏一贯如此，常日里放肆得很，张牙舞爪的，也只要这类时候才会披上玉软花柔的皮郛，同普通女子一样撒娇撒痴，只是她这类时候太少了，并且来得快去得快，翻脸便不认人。
褚疏绽出一个笑容，腾地站起来，“不恼了呀？”
“是，”这也是褚疏在乎的，苏豫来信，不过两字，其他事一概不提，现在在蓬莱待了大半个月近一个月，他与周广心的婚事半点动静都没有，“他决计都算好了，回蓬莱前他便和苏衎在虞城那磨磨叽叽的。”
“南边闹腾起来了，”许汉默了会儿，还是开了口，“颎皇大寿，是个大事。”
“是是是，没有过，”褚疏对付着，小声嘟囔道，“不说便不说。”
“这事届时兄长会同你讲，”旻国那边产生了甚么，只要颜蠲清楚，许汉也不晓得太多细节，“你既晓得天子的身份，如果入宫，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