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恼。”许汉板着脸，没回身。背面的徙东大气都不敢出。
“不是不信我吗，”许汉哼了一声，“到时返来又同我算账。”
扔出第五块的时候，许汉愣住了。褚疏衡量动手中剩下的小石子，轻笑着，“宗主，你恼了。”
许汉这才将目光从褚疏身上挪开，梗着脖子，与许止对视着。
许汉被逗笑。褚疏一贯如此，常日里放肆得很，张牙舞爪的，也只要这类时候才会披上玉软花柔的皮郛，同普通女子一样撒娇撒痴，只是她这类时候太少了，并且来得快去得快，翻脸便不认人。
“早去早回。”许汉扬声同褚疏道，褚疏抬臂挥了挥，“放心罢。”
许汉不睬她，两人沉默了好久，褚疏问他，“你觉着此番我回昌都，会产生甚么？”
褚疏不觉得怵，“旻国那边又翻天了？”
“吝啬。”褚疏啧了一声，敏捷松了手，一脸嫌弃地将手在许汉衣袖上蹭了蹭。
苏衎摇点头，是他同许止讲想褚疏一同回昌都，也说了如果褚疏不能一同回昌都，他于苏豫没得交代。也不知为何，之前许止都未表态，提到自家二哥后，老先生又多问了几句，便应了下来。
许汉也不说话，只是直视着火线，一个劲儿往飞流方向走。
“信我看过了，”许汉睨着褚疏，信到蓬莱城，便有人仿了封一模一样的递到他手上，“是伯逸兄的笔迹。”
“南边闹腾起来了，”许汉默了会儿，还是开了口，“颎皇大寿，是个大事。”
褚疏脑筋转得快，将苏豫这些把戏都了摸清楚，咬牙道，“伯逸现在的胆量是越来越大了。”
褚疏绽出一个笑容，腾地站起来，“不恼了呀？”
“是，”这也是褚疏在乎的，苏豫来信，不过两字，其他事一概不提，现在在蓬莱待了大半个月近一个月，他与周广心的婚事半点动静都没有，“他决计都算好了，回蓬莱前他便和苏衎在虞城那磨磨叽叽的。”
许汉垂着眼眸，“甚么回昌都？”
许汉脚步不断，褚疏嘴一撇，蹲身捡了几块小石头朝许汉扔去，一扔一个准。
“阿疏请六郎来作客，”许止晓得许汉内心如何想，“莫非不该送客？”
“南纪。”许止举高了声音。
“我走了，”褚疏摆了摆手，“宗主好好面壁思过罢。”
“是是是，没有过，”褚疏对付着，小声嘟囔道，“不说便不说。”
“入宫？”许汉提示得没错，不过如果真入宫，礼品便没法再推，褚疏环住许汉一支胳膊，笑吟吟的，“南纪哥哥这般好，觉着我以何为戎公贺寿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