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未完,鲜血已自口中大量喷出。本来闫是举气极,运起内力一掌打在他腹部。
世人闻此猥亵之言,俱是放声大笑,一人上前一把翻开细雨里衣后摆,只见那臀上已是血迹班驳,一双长腿白玉似的,被分开捆在乌黑的刑架上,反差颇是刺激。
闫是举见天子面色蕉萃,心知淑妃之死令他实在悲伤,这才亲临东厂查问,忙上前禀奏道:“万岁莫急,主子昨晚已将疑凶缉拿归案,连夜拷问,只是此人抵死不认,主子正在晓以短长。”
细雨深知东厂酷刑之厉,现在了无生趣。恍惚地想到淑妃托孤之言,心中苦笑,本身一个废人,如何尽得了娘舅的职责,管得了皇太子之事?再说雨家毁灭已久,又与本身何干……毒蛇似的鞭子啃噬着满身,疼痛也垂垂离体远去,有力地低垂着头,任凭鲜血顺着湿透的躯体在脚下滴滴跌落。
那刑官却不敢顾恤,见厂公一脸恨意,只得挥手又是数鞭,那九尾蛇信很快便将细雨一身白衣撕得千疮百孔,鲜血四溅,凭地惊心。
细雨双手吊着,竟被这一鞭抽得整整扭转了一周,长长一道血痕便如一枝红梅,顷刻绽放在贴身白衣上。细雨眉头一紧,终究痛得闷哼一声,连闫是举身边一众档头也被面前气象惊得乍舌,看湿衣之下小人儿皮肤莹白娇细,如何禁得住如许重刑?
那刑官望着他身上长衣尽已湿透,紧紧包裹在身上,暴露美好的身形,便从大桶中抽出一根十尺长鞭。此鞭乃是野牛皮所制,共九个分叉,叉头做成蛇头状,通体黑红,在麻油里浸得乌亮。手中一抖,只听得呜呜生风,鞭鞘击在地上,竟抽出一道电光。
闫是举心中恼火,按机括重新立起刑架,部下人端过一只瓷碗,闫是举单手捏住细雨双颊,把碗中药汤直灌入他口中,反掌一拍胸口,细雨一呛,药汤全数滚落下肚。不消半晌,便觉腹中剧痛,脑筋竟然恍忽起来,眼神也垂垂涣散,晓得是东厂逼供犯人公用的迷药,服了便让人意志减退,加上腹中疼痛,用刑更无抵挡之力。
细雨悄悄抬头,斜眼打量了闫是举半晌,竟暴露一个凄迷含笑,语持久计迟缓,“相谈好久,天然是为了禀明东厂诸人何其无能,不会办案,却只用下三滥手腕逼供……”
细雨自知无幸,艰巨地展开眼睛,看着闫是举焦炙的神情,唇角稍动,出口还是桀骜,“本来东厂……除了屈打成招,并无高超之处……”
细雨先前被闫是举点了身上大穴,现在血脉不通,没法运起内力护身,他皮肤本就极薄,如何耐得住如许的重刑,几棍下去,臀上已是先肿后破,血染白衣。但他咬紧牙关,并不哼出一声。
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干刑官把细雨从人字架上解下来,双手高举紧缚,吊在房梁正中的绳钩上。一桶盐水泼上去,细雨略复苏一分,只觉下身伤口如烈火般灼烧,痛得他几近将牙咬碎,浑身颤抖。
不一刻,天子朱见深徐行走进刑室。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盆冰水兜头而降,细雨恍惚醒转,只感觉满身血液似已流尽,彻骨酷寒,耳听闫是举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招是不招?”
那刑官在细雨身前站定,憋足了力量,长鞭吼怒,狠狠抽在细雨身上。
“混账,这就用九尾鞭服侍你!”
细雨这般姿式闪现于东厂诸人面前,再听他们一番猥亵之言,早已羞得无地自容,气往上冲,差点昏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