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两界亭并非指的是凉亭,而是近似临时看管所的牢房。一些尚未审判宣判的嫌犯,都被关在那边。而所谓的两界当然不是指阴阳两界,但意义上也差不了多少。那些有背景或运气好的嫌犯,天然是无罪开释或者罚些铜钱了事。至于那些无权无势,可巧又碰到主审表情不佳的不利蛋,天然就会关到真正的牢房。
遵循刑律,为了制止犯人之间产生冲突,特别是这类身犯命案的死囚,更不会安排在同一囚室。普通来讲,死囚都是一人一间小小的囚室,也是制止犯人通同逃狱。
“哪来这么多废话,你们两个杀人分尸,严峻恶极,不把你们当场正法就已经是皇恩浩大,还挑甚么牢房。”牢头不屑地撇了撇嘴,手上甩出一个鞭花,“从速的,别磨磨蹭蹭的,谨慎老子抽你!”
“竟有此事?”季兴瑞眉尖一挑,捻着短髯,沉默好久,方才说道:“让二管事拿着我的名帖,去知州府上,就说我要拜访。”
“看来是真的有人布局谗谄我们呐。”刘启超传音给陈昼锦。
“毕竟人家更亲一点啊,我这个外人贡献再多的钱也没用,青州的行商世家邵家不就被沈孝仁给生生挤垮了么。”季兴瑞面有忧色,说道:“如果再不采纳点办法,我们季家就会像青州邵家一样。以是这批给鲁王爷的货必然要做好!”
“小不忍则乱大谋,出来吧。”陈昼锦悄悄给刘启超传音道,脸上又换上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对着牢头说道:“别介,别介,大人,我们进,我们这就进。”
“你说吧,都是一家人,有甚么说甚么。”季兴瑞对这位奉侍了三代家主的季府白叟,倒是非常客气。
“出来!”一个身穿皂衣的牢头挥动动手中的皮鞭,想要把刘启超和陈昼锦赶进牢房。
一个长发披肩,手臂纹着猛虎刺青的中年死囚不屑地说道:“如何办?乖乖听你韩大爷的话,你或许还能活着出去,如果……哼哼!”
听到家主的问话,忠伯暴露一丝古怪地神采,“他们因为涉嫌将贾先生杀死并分尸,被衙门的人关了起来。”
陈昼锦的这声“大人”说得牢头非常受用,别看他在牢里呼来喝去,是土天子般的存在。可他在官面上连个品级都没有,乃至在衙门里连个正式的体例也没有,在大夏国属于子孙不能考科举的“贱籍”。且不说知州通判底子瞧不起他,就连本身的部下都没有叫过本身一声“大人”。
忠伯在旁面无神采地听着,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与此同时,季府。
四周的死囚听到这话,也是放声大笑,非常不怀美意地盯着刘启超和陈昼锦,仿佛他俩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大夏刑律,待审嫌犯穿灰色囚服,耐久监禁的穿红色囚服,只要春秋两次处决的极刑犯才会穿暗红色的囚服。看这些死囚的架式,都不是甚么好惹的主。而刘启超的右眼早就看到他们身上缠绕着血光,明显这些死囚个个都是手沾性命的,有几个乃至不止杀了一个。
季兴瑞暴露一丝欣喜的浅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鲁王爷在咱京畿东道虽说不如齐王爷势大,可他毕竟是亲王,咱获咎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