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运道不差,等了未几时,便见有人骑马而来。
……
谢偃上前去同他见礼,谢令与谢允跟从在侧, 卢氏毕竟是女眷, 不好出场, 便隔帘而坐, 静听前厅动静。
“那是枝枝的庶姐,若与他做侧妃,朕另娶枝枝,算如何回事?”
“实在也没甚么。”
究竟上,衡嘉见谢家女郎久久不来,再思及畴前那一回,内心比顾景阳还要慌乱很多。
“令君容秉, ”魏王世子含笑道:“是来提亲的。”
听他如许问,衡嘉勉强笑了笑,道:“如何会?女郎同陛下情投意合,几时生过气?”
衡嘉先前见他神情有异,便知谢家那位姑奶奶怕是又要作弄人,现下听采青如此言说,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下认识去看顾景阳,却见他亦神情恍忽,状若失魂,心中一颤,仓猝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魏王世子姿势谦恭, 极其客气:“冒昧登门,令君勿要见怪。”
次兄谢粱的婚事便在本年秋,娶的是沈国公家的女郎,为了两家的面子,少不得要大办。
二房里的长女谢莹也十八岁了,早就定了永仪侯世子,她本来应当在客岁出嫁的,但是永仪侯府的老夫人去了,世子为祖母守孝一年,这才将婚事迟延,适值同堂兄撞在一起了。
谢偃不置可否,暖和笑道:“世子殿下乃是宗室,正妃与侧妃皆有陛下钦点,我也不肯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倘若陛下肯降旨赐婚,那天然是良伴天成,再好不过。”
采青想了想,道:“女郎说,畴前多有冲犯,请您勿要见怪。”
卢氏要筹划儿子的婚事,又要分出心机细心淑嘉县主这一胎,小儿子谢玮进学,还得为他找个靠谱徒弟,真是忙的团团转,听仆婢言说迩来三娘经常出门,心知她是去会情郎,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诘问。
过了三月,春光渐盛,花红柳绿,好不素净,谢华琅的心也跟窗外那几株海棠似的,悄无声气的开出花来。
采青便将先前同衡嘉说的话,一样说与他听。
他有些不解,另有些忐忑,却还是定了神,筹算入宫去,要求赐婚。
“陛下既肯将太宗遗物相赠,毕竟是对枝枝成心,若真如此,毫不会叫魏王世子娶二娘,乱了纲常,”谢偃有些忧?,头疼道:“此事真有些毒手。”
魏王世子走了,他面上笑意消逝无踪,谢令见状,点头发笑道:“兄长是筹算,叫他去摸索陛下情意?”
“送东西?也成,”衡嘉忙不迭领着她出来:“快些,快些。”
“世子殿下,要娶谢家女郎的是你,主动去求的倒是我,您感觉这合情公道吗?”谢偃作色道:“谢家的女郎,凡是有些颜面,便不至于自荐床笫。”
衡嘉低笑道:“圣明无过陛下,您实在都明白的。”
顾景阳合上眼,道:“另有呢?”
谢华琅将衣袖放下,扫一眼那二人,神情倒很萧洒:“你们就当我先前是中了降头,现下解了罢。”
衡嘉在内心怜悯魏王世子一小下,回身出去回禀,未几时,便重返返来了。
衡嘉上前去,低声道:“陛下,魏王世子来了。”
衡嘉笑应道:“是。”
但是他等了好久,直到那几枝芍药都有些疲劳时,都不见有人来。
衡嘉内心的怜悯更深了:“是,奴婢明白。”
谢令笑道:“又不是没有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