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门外有人拍门,她头也没抬,便道:“我要的书都取来了么?在箱奁里搁的久了,怕会有霉气,讨厌得很,先在外边晾了,再送出去。”
采青见他如此,心中一惊,慌乱道:“这、这如何使得……”
顾景阳的手僵在原处,她看了一眼,又收回视野:“我先前赠与的玉佩,也请陛下还返来吧。”
“枝枝,我是至心喜好你的。欺瞒你的事情,只那一件,心仪的女郎,也只要枝枝一个。我也向你承诺,毫不因你我之事,影响到谢氏一族。”
“枝枝,我不是成心欺瞒你的。重新到尾,我也没有半分冒充。”他嘴唇动了几动,终究道:“你第一次去的时候,相互尚未熟悉,我没法开口,再到最后,倒是越来越不敢开口了……”
……
顾景阳望着她,慢慢道:“你如果嫌我闷,今后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日,我都说蜜语甘言给你听……”
如许热的气候,他的手指竟然是冷的,或许是因为这原因,他更加舍不得放开她温热的手:“我不是成心瞒你的,撤除身份,我半句谎话都未曾对你讲过,枝枝……”
“玉佩在剑上,我没有带。”顾景阳低声道:“你若想要,便本身去取。”
衡嘉见他如此,当至心急如焚,惯来冷情的人动了心,才更加热切灼烫,陛下以多么情意待谢家女郎,他比谁都清楚,要真是……
“我从扬州归京以后,又去寻你,那日我说要嫁给你,也没有骗你。”
他快步跟出去,勉强劝道:“陛下,陛下,女郎的脾气,您是晓得的,说这些话,想也只是一时气恼,过几日便好了……”
顾景阳摩挲手中玉佩一会儿,又抬起眼,悄悄道:“我亲身去问她。”说完,也不听她答复,起家出门去了。
谢华琅侧身躲开,道:“我既还归去,今后便不会再要了。”
不知过了多久,采青听他问:“枝枝她,当真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说了吗?”
谢华琅安静的看着他,道:“无关信赖与不信赖,而是那些都已经结束了。”
谢偃与谢允入宫当值,谢令也在国子监,谢家主事之人,天然是卢氏。
顾景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声,俄然自袖中取出那枚被她退还的玉佩,伸手重新系回她腰间。
卢氏屈膝施礼,恭谨道:“臣妇请陛下安。”
卢氏不料他如此单刀直入,心头一突,道:“昨日赴宴,小女有些累了,本日便在院中安息。”
团扇讳饰了美人面孔,也挡住了他,谢华琅轻推开他手,后退一步,悄悄道:“我有些累了。”
“那就算了,陛下留着吧。”谢华琅道:“我虽是弱质女流,但也言出必行,既然说了不会再去,决然没有自打嘴巴的事理。”
谢华琅客气而疏离的打断了他:“多谢陛下。”
武宁只从衡嘉处听了一嘴,见他神情孔殷,晓得此事要紧,不敢担搁,令帮手先去送信,因为时候紧急,天然得空说别的。
“从小到大,凡是我至心喜好的,决计不肯同别人分享,夫君也一样。我想找个能一心一意待我的人……”
顾景阳一个字也听不出来,叮咛人去备马,亲身往谢府去。
顾景阳顿住了。
“谢氏繁华已极,阿爹也不想叫我高嫁,我晓得的时候,实在很欢畅。”
衡嘉心中错愕远胜于她,但是到了现在,惯来活络的口齿却连半分感化都阐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