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眨一下眼,悄悄道:“当然是我悄悄备下,以防万一的肉脯。”
如此连续五日,连卢氏都忍不住去劝,刚进谢华琅院中,便遇见宫中内侍前来,紫檀托盘上是拇指大小的珍珠,洁白莹润,光彩明透,饶是她见多了人间繁华,都觉极其不俗。
卢氏见她这情状,先前担忧烟消云散,尽数转为气恼,将案上书籍卷起,在她脑门上打了一下:“的确混闹!”
卢氏点头发笑,叹道:“你呀,从小到大,一点亏也不肯吃。”
谢华琅轻笑一声,模糊有些挖苦:“他不要,我也不要,干脆摔了了事,那多洁净?”说完,便捉起那玉佩,信手往地上摔。
“我才不要呢。”谢华琅道:“他下次再来,我还是不睬会。”
谢偃心急,衡嘉只会比他更心急。
卢氏倒能猜度一二,悄悄同他讲:“枝枝是气陛下有所欺瞒,也怕为此扳连谢家,再则,她心性高的很,既是遴选郎君,便要寻一心人,陛下的身份……”
谢华琅打断了他:“我本来也没筹算瞒他。”
“还早呢,”谢华琅点头道:“有些事我没法说,得他本身想明白才行。”
卢氏轻叹口气,出声问了句,闻声内里谢华琅回应,才排闼出来,翻开垂帘见了女儿,她俄然怔住了。
“枝枝,”顾景阳又唤她一声,有些迟疑的低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卢氏感慨道:“你思虑全面,自是无错,但陛下倘若晓得,是否会感觉你有所欺瞒,失之竭诚?”
“我,我一时也不知,应当如何同你言说,但决计不是你方才所说的那样。”
谢偃接到这动静,便知天子是极此中意自家女儿的,即便是闹成现下这般,也未曾消弭心中情义,再想到先前谢华琅不知天子身份,却四下牵线,想要促进这婚事,便知女儿内心是有他的。
“我是至心想娶你,做我的老婆的。”
……
顾景阳眉头微蹙,道:“甚么时候回府?”
衡嘉又惊又慌,身材前扑,在那玉佩落地之前,堪堪接到了手里,目睹无碍,提到嗓子眼儿的那颗心方才落地。
……
内侍擅自流露宫中之事乃是大罪,但是事急从权,他也怕谢家再紧逼那姑奶奶,惹得二人之事再生波折,便有些顾不得了,命人悄悄送信给谢偃,叫别干与此中,算是尽了一点心力。
这他便有些想不明白了。
谢华琅揉了揉额头,混不在乎道:“我自有我的设法。”
谢华琅淡淡道:“讲吧。”
谢华琅自嫁妆中寻了一支牡丹嵌红宝金步摇,对镜四顾,悄悄将它簪入发间,这才回顾道:“陛下是不是还叫人拟好立后圣旨,筹办通传天下了?”
谢华琅转过甚去看他,目光高低一扫,俄然笑了,重又转了归去。
卢氏一时语滞:“可……”
“女郎,奴婢先前所说,都是至心实意。”
卢氏毕竟是母亲, 见女儿如此,实在担忧,温言劝道:“枝枝内心也不好过,你便不要去问了, 她现下正伤怀, 如果逼出个好歹来, 只怕悔之不及。”
谢华琅在房中闷了一日,午膳与晚膳都未曾用,卢氏有些忧心,想要去劝,又怕她心生冲突,加上衡嘉送出来的那句话,便临时歇了那心机,同谢偃商讨以后,就筹算等一夜,叫她沉着些以后,再去劝和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