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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珊瑚耳铛是你最喜好的,现下只剩一只,今后怕是再不能佩带了,”元娘柔声道:“再去找找吧,丢了怪可惜的。”
顾景阳不再言语,径直拜别,只留衡嘉与那年青羽士面面相觑,半晌,后者方才迟疑道:“皇叔他,他是不是……”
“……等等。”那羽士俄然叫住她。
那羽士在前,谢华琅在后,到了桃花树下,一道停下,谢华琅便听他问:“你想要哪一枝?”
那羽士被她看的微生恼意,信手折了一枝递与她,神情有些疏离,道:“桃花给了,女郎早些拜别吧。”
他却没有再说别的,往东侧桃树前重新选了一枝,折下后递与她。
她望着他低垂的眼睫,如此笑问。
那羽士仍旧垂着眼睫,半晌,方才道:“很好听的名字。”
东风吹拂,粉色花瓣随风而下,零零散散落在他肩头,而他微垂着眼睫,不知在想甚么,也未曾抬手拂去。
衡嘉上前,低声扣问道:“陛下,您……”
他笑起来的时候,周身疏离之气消减,更显得温端雅正,谢华琅越看越喜好,正想逗逗他,却听他道:“重九。”
那羽士抬眼看她,悄悄道:“我道号玄祯。”
起初赖在此地,胶葛着人的是她,现下毫不沉沦的抽身拜别,先道了告别的也是她。
明显就是想往下听,偏还不肯开口问。
谢华琅笑道:“想向道长求一枝桃花。”
谢华琅莞尔一笑,伸手接过,却未言语,随即回身拜别。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谢华琅目光盈盈,似是秋波,含笑道:“道长,是你的心在动。”
“那枝开的不好,”他道:“带这枝走吧。”
“礼尚来往,”谢华琅笑道:“道长也同我说一说你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