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去看望过以后,府中其他人也都去了,谢允已经向朝中乞假,在家伴随老婆最后的光阴。
谢华琅内心有些沉重,勉强点头,应了此事。
分歧于父亲的忧愁,谢华琅反倒能谅解到顾景阳现在的表情。
归根结底,这恩宠是因那孩子的母亲,而不是因为谢家。
谢偃暖和一笑,道:“放心吧,阿爹都明白的。”
她勉强饮一口茶,将茶盏搁下有力的合上了眼。
……
她踌躇过,但终究还是决定将这个孩子留下。
临安长公主神情一怔,握住她手,颤声道:“甚么话?”
谢华琅走后不久,临安长公主便到了。
谢华琅随之叹了口气,不知如何,脑海中却猝然闪现出郑后那日所说的话来。
因为诸多考虑,他们二人不死不休,但母子情分在那儿,他也必然会保全母亲身后的面子。
她将谢兰汀交与乳母,叫带下去好生照看,这才同女儿道:“县主去了,你哥哥也跟着病了,你待会儿去走一趟,劝他想开些才好。”
要晓得,这毕竟是亲王之女才气有的封号。
……
郑后目光和煦,模糊感慨:“她晓得你很喜好第一个丈夫,但为了稳定局势,也为了汲引郑家,还是命令将他正法,令你再醮。你小的时候,她曾经对你说,不会叫任何人伤害你,可最后赐与你最大伤害的,倒是她这个母亲。”
“她说她对不住你。”
“晓得了。”谢华琅夙来爱好艳色,身上石榴裙灼灼明艳,先归去换了身素净衣裙,方才往淑嘉县主处去。
“长公主节哀,”她亲身斟了杯热茶,递光临安长公主手中去,温言安慰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如果看不开,反倒叫县主灵魂不安。”
谢华琅上前去逗弄了她一会儿,又道:“哥哥呢?”
淑嘉县主的丧礼,办得非常昌大。
还未满月的孩子,因为早产,连成年人的手臂长都没有,卢氏看的心疼,想起她已然丧母,更觉垂怜,第二日谢华琅去时,便抱了兰汀,同她絮语:
淑嘉县主芳年早逝,对于她留下的幼女,谢偃早就猜到天子或许会有加恩,但真的接到旨意以后,同谢令对视一眼,却有些失神。
她悄悄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谢华琅迟疑过后,还是将此事按下,到此为止,分歧别人提及了。
临安长公主闻言,不由忆起旧事,心中更觉哀恸,禁不住垂泪,道:“母后有母后的难处,我也怨过她,但最后,也能谅解……骨肉嫡亲,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谢莹婚期期近,不好感染这些,谢华琅的婚期却在年后,倒不必有诸多忌讳。
“罢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不难过,长公主意了外孙女,怕也感觉那是女儿的依托,有些话阿娘不好说,我稍后去劝劝她便是。”
谢华琅正在书房临摹一副前朝古画,将将研了墨,便听外间人来报信,手无认识的一歪,几乎将镇纸给拨下去。
临安长公主闻言,眼中更觉酸楚,却怕叫女儿见了,更觉伤怀,只得勉强忍下,伸臂将她抱住,像小时候照看她普通,和顺的相拥一处。
连续几日,谢家郁气沉沉,仿佛连天空都是阴霾的。
……
孩子在那里长大,对哪一边的豪情也更深厚,临安长公主是兰汀的外祖母,天然不会虐待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