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婚期期近,不好感染这些,谢华琅的婚期却在年后,倒不必有诸多忌讳。
谢华琅内心有些沉重,勉强点头,应了此事。
更别说这副身材里住的不是淑嘉县主,而是郑后。
郑后目光和煦,模糊感慨:“她晓得你很喜好第一个丈夫,但为了稳定局势,也为了汲引郑家,还是命令将他正法,令你再醮。你小的时候,她曾经对你说,不会叫任何人伤害你,可最后赐与你最大伤害的,倒是她这个母亲。”
谢华琅仓促前去,劈面赶上二嫂嫂沈眷秋,顾不很多说,便一道前去,人还没进门,便听闻临安长公主压抑着的哭声,其他几个女婢守在门外,也正垂泪。
“罢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不难过,长公主意了外孙女,怕也感觉那是女儿的依托,有些话阿娘不好说,我稍后去劝劝她便是。”
谢华琅去看望过以后,府中其他人也都去了,谢允已经向朝中乞假,在家伴随老婆最后的光阴。
淑嘉县主的丧礼,办得非常昌大。
有才气,也有机遇对淑嘉县主动手的人只要两个,要么是哥哥,要么是母亲。
采青将镇纸捡了,擦拭以后重送归去,谢华琅则定了神,道:“现下有谁在那儿?”
昔年淑嘉县主得以册封,原就是因为郑后偏疼,现下再册封其女为县主,更见恩宠深厚。
归根结底,这恩宠是因那孩子的母亲,而不是因为谢家。
谢华琅走后不久,临安长公主便到了。
临安长公主闻言,眼中更觉酸楚,却怕叫女儿见了,更觉伤怀,只得勉强忍下,伸臂将她抱住,像小时候照看她普通,和顺的相拥一处。
谢偃暖和一笑,道:“放心吧,阿爹都明白的。”
……
“她说她对不住你。”
分歧于父亲的忧愁,谢华琅反倒能谅解到顾景阳现在的表情。
郑后心中一痛,却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只叹一口气,又伸手抚了抚她脸颊,语气低柔道:“最后了,抱抱我吧。”
临安长公主如何不知她说的有理,只是长女过世,心中一时过不了这个坎儿,暗澹一笑,道:“也好。”
谢华琅上前去逗弄了她一会儿,又道:“哥哥呢?”
她仍旧倚在软枕上, 悄悄看临安长公主一会儿,俄然笑了:“阿娘别忙活了, 来陪我说说话吧。”
“我这几日病着,总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 偶然候, 还会想起外祖母,”郑后伸手去抚了抚临安长公主乌压压的鬓发,轻笑道:“当时候, 她同我说了很多话, 只是我不明白, 现在临了了,却感觉应当说给阿娘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