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活动,可如果光亮正大的说出来,便不太好听了。
恰是上中午分,日光亮媚,温馨合人,轻风自窗扇处透入,裹挟了阳春三月的芳香,阁房中无人言语,一时喧闹起来。
赵昴怔住:“但是……”
顾景阳伸手畴昔,想要触碰那唇印,但是指尖还未触及,便缩归去了。
……
“是吗,”顾景阳眉头微动,略加思虑,道:“许是衡嘉叫人改了香料方剂吧。”
“朕传闻淑嘉有了身孕,”顾景阳侧目去看胞妹,淡淡道:“你也能宽解些了。”
她既低头去嗅,身材也不由倾斜,衣衿微松,脖颈纤细白净,顾景阳的心俄然动了一下,就跟被甚么东西烫到似的,仓猝收回视野。
“那调香师倒很匠心独运,我只在道长这儿闻到过这等香气。”谢华琅感慨一句,又问道:“那么现下,这味香叫做甚么?”
顾景阳垂眼看她,目光敛和,模糊柔情,如此凝睇很久,终究低下头,在她鼻尖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衡嘉入内收敛茶具时,略加盘点,便发明少了一只瓷杯,摆布四顾,有些惊奇,见顾景阳坐在案前翻阅奏疏,不敢惊扰,等他闲暇以后,方才低声道:“陛下,仿佛少了一只白瓷茶盏。”
顾景阳淡淡道:“临安想学平阳公主吗?”
至于丈夫身后,她新纳的几个面首,就更不能登堂入室了。
“蓬莱香,”谢华琅将这名字细细念了两遍,由衷赞道:“果然是好名字。”
于礼分歧。
顾景阳无可无不成的应了声。
平阳公主便是汉景帝与王皇后的长女,武帝刘彻的胞姐,弟弟即位为帝后,多次进献美人,此中便包含卫子夫与厥后的李夫人。
“道长,”她笑道:“你这等气度作态,说是飞仙,也差未几了。”
谢华琅忍俊不由,俄然发觉出几分别的,猜疑的看着他,道:“不对吧,我也曾见别人用沉水香,可不是这味道。”
衡嘉先前被他打发走,但是也只是略微走的远些,到既见不到阁房二人,也听不见内里声音的间隔去罢了。
“不是,”顾景阳道:“有些事要措置罢了。”
说完,他抬声唤道:“衡嘉。”
顾景阳眼也不抬,道:“是吗。”
谢华琅吃吃的笑,却不再出声,伏在他怀里,慵懒的合了眼。
她有些宽裕,不知如何言说,恰在此时,却有内侍通传,言说浑仪监监正求见。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低声笑道:“道长,你要做汉成帝,我可不做赵合德,赵氏乱内,班固在《汉书》里骂呢。
先帝脾气仁弱,边幅却俊美,郑后亦是名传京都的美人,故而他们兄妹几人面貌皆是不俗。
临安长公主不料他会晓得这些,倒有些受宠若惊:“皇兄能顾虑淑嘉,是她的福分。”
同先前遗落的那只耳铛普通,明显就是用心的。
“朕躬安。”顾景阳问道:“监正为何而来?”
这话原是西汉成帝得赵合德以后所言,意喻既得美人,沉沦于和顺乡当中,今后连效仿汉武帝求仙问道,渴求长生的动机都没有了。
顾景阳悄悄道:“室内熏香,不是沉水香吗?”
他自幼长在太宗文天子膝下,同底下几个弟妹豪情平平,但是毕竟骨肉嫡亲,临安长公主几次相邀,总也不好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