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恒将目光从欧阳的衣袍上收了返来,同时也收起了将这件衣服也扯开剥掉的动机,伸脱手,把欧阳从罗汉床上拉了起来。
“你想让内廷司运营这些?”戚云恒问。
“看着就是一道平常点心,只是食材用料过分罕见,味道便也让人食而健忘。”朱边点头晃脑地解释道,跟着又叹了口气,“真想去皇夫中间的夏宫里吃上一顿!一道浅显的蒸糕都做得如此讲究,其他好菜也必定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陛下,不如请皇夫中间在夏宫里开一场宫宴吧?”
让厨房那边添上奶味蒸糕这道点心,欧阳又让魏公公帮手,去后宫的库房里寻了些都雅的陶瓷罐子,装上红糖、白糖、牛奶、白面,每样六份,筹办和蒸糕一起送给六位尚书。
欧阳对色彩的爱好实在是十年如一日,外出时固然也会穿戴成年男人惯用的持重深色,但居家的衣袍永久只要各种层次的红和各种深浅的绿。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一套就比大朝会上的殷红华服还要红艳,衬着他如少年人一样的白净脸庞,真真是血红乌黑,鲜嫩得让人很想冲畴昔咬上一口。
固然内廷司的买卖迟早要走上高端、大气、上层次的暴利把持之路,但在筹建的初期,过于暴利的收益也很轻易刺激到朝臣们敏感又脆弱的神经,使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生出指责的[欲]望,给内廷司的生长形成严峻的桎梏和停滞。
“天下共主也管不了天下人的吃喝拉撒。”戚云恒没好气地瞪了朱边一眼,“朕的国库空虚,朕可否只凭一道旨意就将诸位爱卿的家财积储打劫一空,充入国库?朕另有很多百姓正在忍饥挨饿,朱尚书又可愿将家中吃食献出,用你的鸡鸭鱼肉去喂饱一部分百姓百姓?”
朱边看了万山一眼,抢先道:“要说获咎也应当是万尚书获咎才是,我明天但是没少帮皇夫中间说话的。”
“若不是臣执意将皇夫请了来,陛下可想过厥后的玉玺之事应当如何措置?”朱边想也不想地顶撞,“陛下理应重重地夸奖微臣才是。”
见戚云恒还是半信半疑,欧阳只得持续解释,“目睹为实,耳听为虚。总要让他们晓得这些东西是好东西,将来才好大开便利之门,少给内廷司制造费事。”
六位尚书神采各别,齐刷刷地无言以对。
被戚云恒这么直白一说,本来想要说点甚么的万山顿时甚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一个起步,临时还谈不上运营。”欧阳没有否定,“就眼下来讲,你能把握的生财之道实在有限,而皇庄大抵是见效最快也最不轻易惹人诟病的。我筹算这几日便去皇庄那边走上一圈,切实在实地看上一看,然后把该打算的打算好,比及春暖花开以后,就直接动手去做。”
此话一出,顿时又引来了其他尚书的白眼――
“我确切该赏你,但皇夫恐怕不会这么以为。”戚云恒淡然道。
“是呀,我就是想贿赂他们。”欧阳安然承认。
朱边厚颜无耻的答复使其身边同僚都忍不住送了他一串白眼。
戚云恒内心却有些猜疑,感觉欧阳本日未免过分风雅了一些,但沉吟了一下便将这个动机撂到一边,只让六位尚书先行回府,待蒸糕做好后,再由宫中内侍送到他们府中。
事到现在,即便曹宏所献玉玺才是真物,也必须疏忽本相,只当它是假的。真正的传国玉玺必须是也只能是戚云恒手中攥着的那块,其过程也只能是碎裂后展转落入到他的手中。一样的,不管汪九龄有没有被鞠问,他都会“说”出足以证明此事的证言;皇宫里也必定会找出传国玉玺的其他碎块――大不了找几块玉石砸碎就是,莫非谁还敢拿起来一块块地查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