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听到的描述词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戚云恒一脸当真地改正。
“就他,还身子骨不好?”朱边目瞪口呆,显是想起了欧阳那一脚强而有力的飞踹。
戚云恒内心却有些猜疑,感觉欧阳本日未免过分风雅了一些,但沉吟了一下便将这个动机撂到一边,只让六位尚书先行回府,待蒸糕做好后,再由宫中内侍送到他们府中。
幸亏他家皇夫福缘深厚,三言两语就帮他解了围,更使那幕后之人弄巧成拙,反倒助了他一臂之力。
“万尚书不过是就事论事,并未说错甚么或是做错甚么。倒是你,好端端地非要请他插抄本日之大朝会,扰了他的清梦不说,更使得那种沽名钓誉之徒有了出言屈辱他的机遇和场合,的确就是无妄之灾。”戚云恒道。
魏公公领命而去,朱边却神采古怪地打量了戚云恒好几眼,然后小声嘟囔道:“您但是一国之君,天下共主,如何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呢?”
欧阳这会儿已经起了,但他在大朝会上穿的那一身早被戚云恒折腾得不成模样,只能派人去夏宫找到桃红柳绿,让她们送了套平常的穿戴过来。
此话一出,顿时又引来了其他尚书的白眼――
六位尚书神采各别,齐刷刷地无言以对。
见戚云恒还是半信半疑,欧阳只得持续解释,“目睹为实,耳听为虚。总要让他们晓得这些东西是好东西,将来才好大开便利之门,少给内廷司制造费事。”
“我确切该赏你,但皇夫恐怕不会这么以为。”戚云恒淡然道。
回到夏宫,这边的厨子已经开端在筹办晚膳。
他拿出来的红糖和白糖都是南边的部下人送过来的蔗糖,而甘蔗这东西只能在南边莳植,如果栽种到北边,即便长了出来,也会如“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普通,天晓得能长成甚么模样。
见到六位尚书以后,戚云恒起首提起的也是此事,只是侧重点与他在朝堂上所言截然分歧。
“皇夫的脾气确切称不上好,但他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律法的体味更是赛过积年讼师,在前朝横行数载,惹得仇家无数,被言官弹劾的次数也是数不堪数,但是直至他主动退隐,也无一人能以律法将其科罪。”戚云恒貌似在答复万山,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看向朱边,“正因如此,如有人向朕告皇夫的状,朕起首想到的恐怕不是皇夫做了甚么,而是告状之人对皇夫做了甚么。”
被戚云恒这么直白一说,本来想要说点甚么的万山顿时甚么都说不出来了。
“若不是臣执意将皇夫请了来,陛下可想过厥后的玉玺之事应当如何措置?”朱边想也不想地顶撞,“陛下理应重重地夸奖微臣才是。”
欧阳的话实在有些不尽实在。
户部尚书万山猎奇问道:“这甚么蒸糕到底是何甘旨好菜,竟让朱尚书如此念念不忘?”
“天下共主也管不了天下人的吃喝拉撒。”戚云恒没好气地瞪了朱边一眼,“朕的国库空虚,朕可否只凭一道旨意就将诸位爱卿的家财积储打劫一空,充入国库?朕另有很多百姓正在忍饥挨饿,朱尚书又可愿将家中吃食献出,用你的鸡鸭鱼肉去喂饱一部分百姓百姓?”
“走吧,我送你归去。”戚云恒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