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莲不语,阴着脸揉了揉太阳穴,心道找个军妓来当侍奴真是没事谋事。
“说实话。”月莲不耐地吐出三个字。
“大哥……我看那女人冷冰冰的,没甚么趣儿啊。”另一个小兵低声道,明显被月莲的气势震慑住了,话语没了之前的傲慢。
她又想起了姐姐。
半蝶听闻风声,也顾不得礼节,回身跑进了内厅。
月莲无法地叹了口气,此人反恰是救了,总不好再丢归去吧……她骑虎难下地扫了那一大片跪着的人,只好道:“我身边缺个侍奴,你是想留在这,还是想跟我走?”
月莲闻言快速展开双目,沉声问道:“你是连玥的人?”
半蝶一愣,“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极力禁止着唇舌的颤抖,当真道:“主……主子,半……半蝶已非处子之身。”
“好说好说。”月莲柔声笑着,食指一下又一下小扣着剑柄。
“十八。”
“传闻你抓走了半蝶?”连玥本就在气头上,月莲三番两次与他难堪,他自是不会再顾忌其他。
“你不要欺人太过!”连玥紧握巨剑的部下认识地向前挪动了几分。
漫无目标地走了不知多久,雪停了。
连玥晓得半蝶那美人是要不返来了,几度握拳,毕竟转成分开。
她结结巴巴,连嘴唇都在颤,一双傲视生姿的眼睛里含着模糊可见的泪,分外楚楚不幸。
“月莲,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到处针对我?”连玥实在想不通,向来寡淡少言的月莲为何对他“另眼相看”,最首要的是,他当真不记得与她有过甚么过节。他从未想过争夺那一等赤玉,约战月莲这类蠢事,他可做不出,乃至在她来北冥之前,从未与她比武过。
月莲猛地昂首,鲜明瞥见本身床上不知何时躺着一个男人——他在此待了多久,她并不晓得。出入保卫森严、妙手浩繁、又有太勋坐镇的北冥皇城,如入无人之境,乃至戏玩普通潜入她的内室,除了璃骇还能有谁?
“哟,哪来的美人儿,跟哥儿几个一起乐乐?”低等小兵未见过月莲真容,只知面前的女人美若天仙,如果来个并蒂□□当真赛度日神仙啊。
月莲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显而易见的调侃——这些残余如此贪恐怕死,那里像传说中出世入死、战无不堪的铁军兵士?
“奴,奴叫,叫,半蝶。”半蝶不知是冷还是怕,满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连玥位列铁军总将,二等赤衣士,极少有人会这般像对一个孩童说话那般描述他的剑法。
“嗯。”月莲半个字儿都不想多说。
“不过是个军妓,连将军也跑来我这观心殿大喊小叫。”月莲神采如同看戏。
月莲脊背一阵冷飕飕地,她沉着脸拉了拉腰间的束带:“今后再说,你先去偏殿歇息吧。”
“奴……奴还觉得,莲将军喜好女色……”半蝶的嗓音越说越小。
半蝶从速爬起来接过,清算好挂在架子上。
“奴退下了。”半蝶见机地躬身施礼,抬步分开。
半蝶愣了好久才终究明鹤产生了甚么,只会冒死地点头,甚么话都说不出口。
“那你再结巴,我干脆把你送归去得了。”月莲摇了点头,将外衫递给她。
太勋所说句句失实,璃骇真正的模样乍看若太勋那般虚无惑人,却又在美字上更胜,他对她这般温润地笑着,嘴角扬起的弧度比落雪山顶盛开的鸩花还要妖娆,一时候仿佛房内的氛围都开端变得淡薄,天旋,地转。